这套房子是一居室,出了房间就是狭小拥挤的客厅,客厅连接着一米宽的小阳台。自己的衣服正晾在那里。
两年前,安雅和她绝交,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安雅是真的把她恨到骨子里的。
但是昨天安雅并没有见死不救。
想到这里,方明欢像是得到安慰似的,苦笑了一下。
今天是阴天,没有下雨,方明欢头疼得快要炸开,还是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她打车回到了滨江壹号。
厨房里昨晚煮的那锅汤已经凉透。
方明欢把整锅汤全部倒进水池里。
她把行李箱找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不喜欢购物,在这里住了两年,除了一些大型的绿植,她并没有添置什么东西。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随身衣物。
她没主动向薄雁廷要过什么礼物,薄雁廷也只是派助理给她送代表着交易的车子和房子,还有支票。
直到她收拾东西,打开抽屉,看到一枚以蓝宝石和钻石镶嵌而成的“海洋之花”胸针,才想起薄雁廷是有给她送过礼物的。
有一天她洗完碗,有些无聊地打开电视,电视里恰好播放着高端珠宝展,镜头正对着一枚英国皇室戴过的华丽复古胸针做介绍。
这时,薄雁廷端着空水杯从书房出来,一脸不悦地看着方明欢。
这是在怪她没有主动去添水。
方明欢赶紧起身去接薄雁廷手里的水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薄雁廷的黑脸,只能假装撇头去瞧电视,没话找话,随口说:“好漂亮啊。”
薄雁廷闻言,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没有说话。
两天后,这件原本只展出不售卖的古董胸针被薄雁廷随手扔给了她。
方明欢想起电视上标注的估价,有些咋舌,赶紧收起来,不敢乱戴。
时间一久,差点给忘了。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再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结束后,她把一堆已经过了有效期的支票、车钥匙、银行卡,还有胸针一起摆在柜子上,拍了一张照片给王成,然后发了一条信息。
——王助,我搬走了。薄先生的东西我都放在这里了,麻烦您有空过来收起来。车停在华宫会所,还得麻烦您找人去开回来。周一我会去人事那里办理离职,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薄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二十九楼,总裁办公室。
王成看着手机信息,一脸苦相。
昨天,薄雁廷把方明欢扔在半道上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王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大周末被叫来加班已经够惨了,现在方明欢这条信息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王成心事重重地出去泡咖啡,等他端着咖啡回来,他决定在凌迟处死和死个痛快之间,选择后者。
薄雁廷此时正在签署文件,王成把咖啡摆在他面前,稍稍退开一步,小声汇报道:“……薄总,方小姐已经从公寓搬出去,周一会来公司办理离职……”
薄雁廷签字的手蓦地一停,钢笔笔尖停滞在雪白的纸面上,墨水慢慢氤氲开来,留下一个黑色的污点。
办公室陷入可怕的沉默。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有两秒。
薄雁廷抬起眼皮,目光幽森,语气冰冷:“让她自己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