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让她陪他下盘棋。
有时让她抚一曲琴。
也有时就静静让她在旁边陪着,他处理公务。
他们常常也说话,哪怕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会隔一会儿跟她说几句话。
但他唯独没跟她提过有关容时箐的消息。
一连三天下来,一句都没有。
姜映晚想知道容时箐案件的进展,只是怕惹他不悦,才一再压制。
今日午时,已有不少罪臣被当众处斩。
据说,再过三日,还有一批和二皇子谋权篡位相关的罪臣要被斩首示众。
大理寺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姜映晚心头的焦虑一天比一天重。
在今夜见到裴砚忱时,她没忍住问了一句容时箐案子的事。
“大人可否透露,容时箐一案,进展几何?”
裴砚忱今晚没去碧水阁,而是将姜映晚喊了过来。
两人相处时,仍旧是下棋。
她这话一出,书房中似静了一瞬。
裴砚忱淡淡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唇侧挑起一抹淡到让人看不出的弧度。
“着急了?”
“这么担心他?”
姜映晚不自觉垂睫,避开他的视线。
红唇微抿了抿,嗓音无端有些发紧。
“不担心,只是偶尔想到了,问一句。”
裴砚忱看她几眼,垂眸,手中棋子“啪”的一声不轻不重落在棋盘上。
他嗓音似乎淡了些。
但细听,又仿佛听不出什么。
说:“我既与你做了约定,便不会食言,他死不了。”
姜映晚手心浸汗。
她点头,轻声道谢。
姜映晚本身对下棋并没有多高的兴趣,裴砚忱的棋艺又远在她之上。
只要他不放水,双方认真对弈,一两刻钟,胜负就能分出。
但他一般不会轻易让她输。
甚至在这两日的下棋中,姜映晚不止一次发现,有时她想尽快结束棋局,让他早些回去,在落子的时候,哪怕故意往错误的地方下,都输不了。
一盘棋,反复拉扯下,往往能持续三四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