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怔怔看向他。
这才发现,她所有的心思,从未有瞒过他的时候。
她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他却将她的想法,审视得一览无余。
从在裴府开始,她与老夫人计划着离开,到被他关在别院,几次三番设计着出逃,以及她自以为的、看似缜密周全的离开计划,在他面前,全都无所遁形。
这种发现,让姜映晚心底前所未有的慌乱。
慌乱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快要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
好一会儿,她才压制住惶然,语气平静地反问他:
“如果我说是,我们还走吗?”
他轻笑着,没直面回答。
但委婉给了她答案。
“夫人,我们是夫妻,长久分隔两地,怎有利于培养感情?”
“再者,如夫人所说,益州人生地不熟,夫人长久待在那里,为夫无法日日前来相陪,怎能放心?”
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映晚除非是傻,才会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她借口昨晚没睡好,上了马车没多久就靠着软榻闭目养神,不愿再说话。
裴砚忱也不逼她。
她没睡着的时候,他就她身边抱着她。
她睡着后,他就给她披上毯子,在旁边看书。
直到足足过了大半天,马车还未停下,姜映晚揉着僵硬的脖颈,掀开帘子往外看,见马车还在往南,她拧眉回头问他:
“越往南走离京城越远,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他放下书卷,平和看过来。
“回家。”
姜映晚:“?”
不等她再问,裴砚忱主动解释:
“前几天夜里,总听夫人在睡梦中喊爹娘,我们晚晚确实离家很久了,在去新别院之前,我们先回邺城待几天。”
……
从益州到邺城的这一路不近。
裴砚忱顾及姜映晚甚少出远门,连续舟车劳顿怕她吃不消,所以路上的速度赶得很慢。
一连两三天过去,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