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冷森的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别院中的?”他捏着那死死牵动着姜映晚心神的避子香囊,状若好奇地打量它几眼,意味不明开口:
“别院中还会有这种香?夫人是在哪儿看到的?”
姜映晚敏锐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不对劲。
但眼下关头骑虎难下。
只能顺着这个借口继续说,“就房间中。”
为了保住这枚为数不多的避子退路,姜映晚眉头不悦拧起,目光从那枚香囊上移开转到他面上,语气中溢出几分呛:
“裴大人不准我出别院,不准我正常嫁人,如今,连我想留下一枚香囊,都不准吗?”
裴砚忱眼底霜寒之色更重。
他冷眼睨过手中这只香囊,没有当面戳穿这香到底是什么,只淡漠出声:
“晚晚若是喜欢香,改日我让人请制香的师傅上门,循着你的喜好,专门为你调配几味舒心的香料。”
“至于这个——”
他抬眸看向她,在她紧张惊慌的视线中,扔垃圾般,随后往后一丢。
“它的味道让人不喜。”
“既然是捡的,扔了更好。”
“不行!”
姜映晚慌乱地盯着那枚被随手抛出去的香料。
她焦急地无意识想去拦。
可她连床榻都还未来得及下来,就眼睁睁看着那唯一的避子香囊,不偏不倚直直落进了紫檀桌上的一只满是茶水的茶盏中。
顷刻间,香囊湿透。
姜映晚瞳仁陡然一缩。
紧悬着的心口重重坍陷下去。
刹那间的气息都乱到了极致。
裴砚忱却仿佛没有看到她此刻的慌张和焦急似的。
缓步走过去,停在床畔。
唇侧敛着似是而非的弧度,“晚晚不是说只是捡来的香囊吗?”
“紧张成这样,这么不舍这香?”
他抬步,坐在床畔,看似温柔地抚过她发丝,“那日后制香师傅来调制香料时,为夫让人重新配一味相仿香味的可好?”
姜映晚下颌绷得发紧。
好一会儿,她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