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是天未亮时离开的,他不让奴婢吵醒您,奴婢让人准备了膳食,一直温热着,小姐,您何时想用膳?”
刚醒来,浑身酸疼不适,姜映晚并没有胃口。
她将茶盏递给紫烟,拒绝说:
“待会儿再说吧。”
紫烟将茶盏放去一旁。
见自家主子打算起床梳洗,她立刻去屏风处拿了新的衣裙。
在穿好衣裙,坐在妆台前梳妆的时候,看着镜面中脖颈上清晰的吻痕,姜映晚眉头折起,亲自拿着脂粉去遮。
裴砚忱弄得印子重,姜映晚遮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欢爱的印子勉强遮住。
做完,紫烟也正好替她梳妆完。
在起身去外室之前,姜映晚忽而想到什么,她停下步子,淡声吩咐紫烟。
“稍后出府一趟,去帮我买些避子汤药来。”
她从未想过长留在裴府。
更未曾想过与裴砚忱长久纠缠。
若是阴差阳错因这几日的纠缠有了孩子,将会麻烦很多。
—
翠竹苑。
书房。
裴砚忱坐在书案前,冷眼瞧着桌案上展开的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并不是旁的。
而是七日前,姜映晚给容时箐的回信。
她确实‘退了婚约’,但这封信,却与退婚书的意义不同。
她在信中说,不日就会离开京城,重回邺城。
如果将来有缘分重新相遇,有机会重逢,按照儿时约定,于邺城姜府旧祉重见。
重见……
裴砚忱沉沉盯着她最后写的这段话。
眼底温色无声褪尽。
露出内里的冷锐锋芒。
邺城旧祉重见?
重见之后呢?
重新约定婚期,再续前缘?
柱子似的候在一旁的季弘大气都不喘一声。
默默受着殿中越发阴沉的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