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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像是被一方温润的水亲吻让人心生涟漪,她垂下双睫,羽睫轻煽,指节蜷缩。
旖旎的气氛顿时轰然消散,所有的温柔和浓情被硬生生撕破了虚伪的面具,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两人面前,鹿佑青避而不谈的,颜鹤不愿面对的,在目光的交汇处通通显露出来,像一块巨石横在了两人心里。
“你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让我知道你正在接受治疗吗?”颜鹤看着自己紧扣的手掌,忍下心口的颤抖继续发问,“你说你想重新追回我真的你的内心所想吗?我不明白,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来到我的身边纠缠我,甚至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我的地址我的信息的,鹿佑青,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相信你,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凭你这些欲盖弥彰的谎言吗?”
不知是发烧脑袋的混沌还是这些话一直在她的心中从未消失,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说完,她抬眸眼角微红,对上鹿佑青颤抖的双眸,扯出一抹笑:“我开始越来越看不懂你,也可能是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你。”
鹿佑青早已因为她的那席话惊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颜鹤,她不知道颜鹤会这么想她,会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产生这么大的心理影响,她的心像是被利刃凌迟,鲜血淋漓。
“阿鹤,我……”她想开口道歉,话到了口中又被她咽了下去,说了太多道歉,她的话早已变得廉价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你知道我刚刚做梦,梦到你了吗?”颜鹤看向她,看到她的衬衫敞开着,已经没有了被粥泼过的痕迹,伸手为她系上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她的动作依旧是这么温柔,和之前和鹿佑青在一起时的样子别无二致,甚至弯着的眉眼都是一样令人痴迷,鹿佑青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阿鹤在梦里唤了我的名字。”鹿佑青轻轻捧住她的手,歪着头让自己的脸颊触碰着她的掌心,或是怕颜鹤会厌烦她冒犯的行为,就连的作都是轻轻地尽量不触碰到她,眼中饱含情意。
颜鹤苦涩笑了下,没有挣脱,只是抬眸看向她,眼中落着细碎的光,像是天使审判着她的罪恶。
“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你。”她说完,看到了鹿佑青眼中陡然亮起的光,笑了笑继续说,“梦见当时你对我做的所有的事情,梦见你像操控玩具一样操控着我的生活,梦见你对我像对待你的宠物一样可以随意丢弃,我梦见你把我丢在了大街上。”她说着说着,泪忽地落了下来,可是颜鹤没有时间去擦拭,她只是抬手轻拭去面前女人落下的泪。
“你知道吗,我很害怕,不管是梦里还是醒后的现实,我都很害怕,害怕会再重复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害怕自己会再次被你带走。”更害怕自己会被你随意的丢弃。
怕自己是你的独一无二,又怕自己不是你的独一无二。
人是很矛盾的生物,颜鹤自己凌乱的内心得不到任何回答,在变幻的噩梦中一点点显出她的恐惧。
她捧起女人的脸颊,像捧着自己珍爱的珍宝,眼中含泪,轻唤鹿佑青的名字,让泣不成声的女人看向她。
“所以,去看医生,我想看到你恢复的样子,想看到你没有我之后也能开心快乐活着的样子,我不想我们以后要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工作,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她指尖轻柔触碰着鹿佑青眼角的泪痣,哭过的那颗泪痣在微红的眼眶旁边漂亮的惊心动魄,被她的指尖触碰下周边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逐渐变得绯红,娇嫩欲滴。
鹿佑青泪如雨下,浑身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颤抖着,颜鹤甚至能感受到她自内心深处产生的深深抗拒。
“不要,颜鹤不要这么说,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啊。”她几乎是抽噎着捧住颜鹤的手,在她的掌心忍不住地痛哭,想要蜷缩在颜鹤的怀中又怕她会生气,只能这么支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可是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的她因为弯腰,宽大的衣服朝下落,因为她颤抖的动作衣服也在飘动。
“我知道阿鹤不会原谅我,我知道阿鹤或许连见我都不愿意,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离开阿鹤,三个月的时候我没有一天是不在想阿鹤的,没有阿鹤的每一天我都好害怕,我真的去找医生了,我有在按时吃药,我真的会好的,那些事情不会再做了,求阿鹤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阿鹤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心甘情愿。”
似乎是怕颜鹤不相信她说的话,鹿佑青着急地想要伸手去解开衬衫的扣子,想要证明颜鹤的确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却被颜鹤紧紧攥住手不让她继续动作。
“别疯了,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真的是正在治疗中吗,求你了去看医生好不好。”颜鹤皱着眉,压抑着怒火,她没想到鹿佑青为了让她相信会做*到这种地步,几乎是乞求着看着她。
“阿鹤是不相信吗?不相信我去看医生了吗,我有病例单的,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拿。”鹿佑青对上颜鹤紧紧皱起的眉眼,似乎意识到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连忙下床去找自己的病历单,去找自己吃的药,可她的身子本就虚弱,又因为奔走时太过着急,踩在地上时重心不稳重重倒在了地板上。
颜鹤猝然瞪大双眼,忙掀开被子下床去扶她:“你怎么样,脚有没有扭到?”
鹿佑青紧蹙起眉,自脚踝处泛出的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白了脸,额头都在渗出冷汗,她却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顾不得疼痛满脑子只有让颜鹤相信她这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