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还真就要依法处置。甄家急了,便来找们大爷,大爷本也犹豫,写信回京问老太太、老爷的意思,老太太说甄家是们老亲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大爷这几日便帮着想办法呢。”
王子萱听完这一席话,眉头已经皱成了个“川”字,这事与前世薛蟠的案子极为类似,而自己家当年不过是私下托,后来都被翻出来成了罪名,如今贾珠却是应天府的同知,亲身参与这案子的,万一被抓住了把柄,贾珠这官保不保的住可都难说了。
贾母、贾政自是想不到这一点的,只想着甄家和自己家是老亲,如今家又还算圣眷正浓,何不卖个情给他们,日后自己家有了什么事儿,也少不得甄家帮忙。
可王子萱却是知道甄家是迟早要败落的,这事儿又关系到贾珠的命运,她如何敢冒这个险,“若府尹大也是向着甄家的倒还罢了,可他偏偏又是个铁面无私的,珠儿夹中间委实为难。”
李纨点头,“可不是这个理儿,”一边是自己的上司,一边是家族的老亲,得罪了哪边都不好。
“看这事儿还是别帮的好,”王子萱缓缓摩挲着手里的莲纹青花盖碗,一面想一面道:“跟甄家那边就说们尽力了,可上面的意思也没办法。”
“这话,他们能信么?”李纨皱眉问道。
王子萱道:“随他们信不信,宁愿得罪了他们,也不要蹚这浑水,谁知道这老案子又翻出来,背后有什么文章呢。”就算没有这命官司,甄家也是大厦将倾了,也不怕得罪他们了。
李纨深以为然,对她来说,当然是自己丈夫的官声仕途更重要,便道:“这就叫给大爷带个话。”
王子萱摆手,“快去,就说的意思。”
李纨应着,就叫来吕嬷嬷交代了几句,吕嬷嬷便领命去了。
王子萱见又有管事媳妇进来回话,她便起身往宝玉的院子去。
宝玉正靠引枕上翻着本《南华经》,见她来了,忙要放下书起来。
王子萱忙上前按住,“好好躺着罢。”又问麝月,“今儿都吃了什么?”
麝月道:“就着凉拌芽菜,吃了大半碗碧粳粥。”
王子萱点点头,又打发她,“宝扇姐姐让去帮着打个络子,这会儿去罢。”
麝月应了,退了出去。
王子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宝玉说着闲话,问他喜不喜欢金陵,宝玉道:“照说,金陵是要比长安好太多了,山清水秀就不说了,就连这女儿家也要比长安更多几分灵秀之气。”
王子萱笑着白了他一眼,道:“的眼睛就光注意女儿家了,岂不知金陵亦是文墨客聚集之地,等好了,是该多跟他们结交结交才是。”
宝玉有些不屑道:“看男也跟长安没什么区别,前儿甄家太太带着甄家哥儿过来,不过跟一样,空有个臭皮囊罢了。”说着又不禁一笑,“太太您说天下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儿,他家的哥儿竟真的跟长得一模一样,见了他,就像照镜子一样。只这一病,瘦了许多,就有些不像了。”
王子萱眉心一动,甄家太太带着哥儿亲自上门,这是放低了礀态来求贾珠帮忙了,能让他们这样重视,可见这件事并不好办,自己拒绝了,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又跟宝玉道:“有什么像不像的,不过都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少了几分男儿阳刚气罢了。”
说着,又想起什么来,“这一病倒提醒了,们虽不求能上阵杀敌,却也该学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每日清早起来练着,日后也不会三灾八难的。”
宝玉倒不反感,只道:“要把环儿、兰儿也拉上,们三个一道学。”
王子萱点头笑道:“自是要把兰儿他们拉上的,哪能一个学。”
这时,贾兰笑着走了进来,问道:“太太要拉上做什么?”
宝玉笑道:“太太要请个师父教咱们功夫呢。”
贾兰听了,连连摆手道:“可不学,书还读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学那个。等考中了进士再说罢。”
王子萱嗔他一眼,道:“跟老子一样,就知道闷着头读书,不把身体练好了,哪什么读书?”又道:“看两个叔叔,这次不就输身体上了,这次是运气好,没吃舀瓜果,要不连也逃不过去。”
贾兰只得点头,又道:“只同意了也没用,父亲恐怕不依。”
宝玉听了,笑道:“这就不用操心了,太太发了话,大哥哥还敢不听吗?”
王子萱闻言笑道:“正是,去跟父亲说,他不依也得依。”
三正说笑,又听帘子响,回头一看,却见赵姨娘扶着贾环过来了。
王子萱忙道:“怎么起来了,身子还虚着,再中了暑可怎么是好?”
赵姨娘道:“哥儿听说太太过来了,就要强撑着起来给您请安,拦都拦不住。”
平时还不明显,这两一病,王子萱更疼哪个,就一目了然了,贾环心里虽是早就有数的,可到底不能让嫡母忽视了自己,毕竟嫡母的忽视就等于被下忽视,他好不容易淡化了这嫡庶的界限,不能因这一病前功尽弃,遂一听到王子萱过这边来了,就要过来请安。
王子萱看了眼单薄憔悴的贾环,心中不由暗叹这孩子聪明,这一来,自己是想对他冷淡都不行了,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故意要冷淡他,只是宝玉到底是亲生的,自己当然一心想着宝玉了。“好孩子,原就是要去看的,看又出来做什么。快坐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