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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屿闭着眼:“我说过我需要时间考虑。”
贺连洲耸耸肩,忽然目光又落在了殷屿的手背上,他扯了扯嘴角问:“刚才你很紧张?”
“你在说什么鬼话?”殷屿不耐烦地睁开眼。
就见贺连洲又抬起了胳膊,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按响了床铃。
男人冲他咧嘴露出一个像是有些期待的笑容。
殷屿见状顿了顿,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背。
果然又青肿了一片。
大概是先前的谈话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以至于针头又一次滚了出去。
他捏了捏眉心,索性直接拔掉了针头。
他前脚刚做了这件事,后脚就听护士快步走进来的脚步声与低叫声响起:“殷队长!你又做了什么!?”
贺连洲闻言插嘴笑眯眯地火上浇油:“看起来殷队长真是一个不配合的病患啊。”
殷屿:“……”
护士仔细检查了一下殷屿的两只手背,果然是报废得彻彻底底,天知道殷屿是怎么做的,最后护士决定扎在殷屿的左手手腕上。
这个地方扎针很痛,也很容易滚针,但起码比扎在脚背上行动不便得强,殷屿强烈要求的。
护士最后警告地看向殷屿:“您只剩下最后一个手腕的机会了,请不要让我不得不给您上儿童用的固定板。”
贺连洲闷笑一声:“请给他。免得他太快用掉最后的机会。”
殷屿:“……”
护士闻言看看殷屿,稀奇地发现殷屿并没有反驳反对,于是她给殷屿绑上了绑带固定。
她摇摇头回到护士台,这绝对是她在关山遇到的第一个输液需要用上固定板的人,还是殷队,说出去都没人信。
这边浅浅的混乱小插曲过去后,殷屿闭上眼休息,好像十分疲惫一样。
贺连洲则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看殷屿绑得严严实实的左手腕,无聊地用手抠玩着沿边不平整的纸胶带。
殷屿甚至能感觉得到贺连洲不安分的手指在他的板上小动作,他眼皮微跳,在睁眼看见对方和索性眼不见为净之间,选择了后者。
随便贺连洲想对他做什么吧,这一个下午需要他处理的信息量已经叫他精疲力尽。
他要答应下来么?他甚至是一个生命一直被倒计时计数的人,他配得上肩负起这样重大的责任吗?
他甚至还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世界间穿梭,如果这个世界的城市需要他,而他却不在这里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