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举动惹得在场之人哈哈大笑起来,包括谢淑惠和景骁。
景玉心里的恨意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抡起拳头就向黄迎枯瘦如柴的身体招呼去。几拳下去还不过瘾,脱掉鞋子,使出浑身力气,再次向黄迎打去。
“败坏门风的东西,看老娘不打死你。”
黄迎再也受不住景玉的轮番招呼,爬起来打算溜出去,却被人给拦住了。景骁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他费尽力气挣扎,也没逃脱。
“想走也可以,不过,得先跟我媳妇道歉。”景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归说,笑归笑,欺负他家淑惠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黄迎被一折腾,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指着卿氏的鼻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景骁,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都是她,都是卿氏指使我干的。是她指使我砍了南边山头的桑树,还出馊主意让我占你媳妇的便宜。她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二两银子。还说……还说你是个窝囊废,吃了亏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卿氏没想到黄迎会将这一切给抖出来,嘴角抽了抽,知道跑也是白跑,干脆将罪责推到李氏身上。
“骁哥儿,不是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都是李氏,她跟你娘积怨已久,才让我帮她想出这个馊主意。有何冤仇,你找李氏去。”
众人听完,一片哗然。没想到,三人勾结,做出如此缺德之事。
景玉的脸面,早就被黄迎给丢光了。铁青着脸色,恨不得将黄迎给生吞活剥了才解恨。其实,这件事的真相她并不清楚,早上卿氏和李氏匆匆跑来找她,说亲眼看见谢淑惠勾引他家黄迎。
她这人一向眼皮子浅,见不得黄迎在外拈花惹草。一听这种事,也没考虑其中真假,便揪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黄迎上景家理论来了。没想到,狐狸没逮着,反惹一身骚。
景骁额头上青筋早已凸起,死死咬住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道:“我从不为难女人,今天算是给二位提个醒,以后离我家淑惠远一点。要是再有今天这种事,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至于黄迎,今天也算是给了他教训,也警告过他。但愿他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景骁狠厉的眼神扫过,吓得三人连连后退,宛如坠入冰窖一般,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
众人自知理亏,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于是纷纷散去。
一时之间,村里人都知道黄迎和李氏的关系不清不楚。奈何事不关己,加上民风并非顽固不化,嘲笑过后也就算了。三人也因此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嘲笑的对象。被这件事一闹,村子里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谢淑惠,同时也对景骁刮目相看。
夜幕降临,对面山脚下的竹林里,说话声随即响起,“今天景骁两口子可是明着欺负我,还让我成了全村的笑柄。你说你会替我报仇的,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你放心,只要我当上了里正,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再等等吧!”
“就知道哄骗我。”
“我是那种人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人静,才趁着夜色各自离去。
第19章两人包下了村里人忌讳
晚上,洗完澡以后,趁着景骁不注意端起衣服去了门口的塘子边。天气热,身上换下来的衣服,一天不洗,便带着一股子酸味,让人直犯恶心。
天气热得人睡不着,出门乘凉的人不少。个人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扇子,一边乘凉一边聊天。
衣服是提前用皂角水泡过的,洗起来轻松多了。塘子里的水很清澈,也没有鱼虾之类的。洗完衣服,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乘凉,望着塘子里的水发呆。自打桑树被砍,她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无时无刻都在琢磨着赚钱的门道。月光皎洁,星光明亮,泛起层层水波。突然,灵光一闪,眯了眯眼,脑子里有了主意。
没错,她打起了门口塘子的主意。
然而,对于陡石坡的人来说,这口塘子,却一直是村里人的忌讳。
在景骁六岁时,在门口的塘子边洗菜,不小心掉了进去。幸得当时路过的景玉棠救了他,才捡回一条命。
景玉棠患有腿疾,行动不方便。他家里有个独子,是名秀才,在村里教书,是出了名的不孝子。将自己父亲安置在破旧的茅屋里不闻不问。族里几次调解,均无效果。没办法,景玉棠的生活全靠村里人接济,饱一顿饿一顿,日子过得无比糟心。景骁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隔三岔五都会去看他,给他带点好吃的,替他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
后来,万春的妹妹也掉进了塘子里,可惜她并没景骁那般幸运,就这样被淹死了。紧接着,又是景茂家两个孙子无故落水。此时,村里人才醒悟过来,鬼怪流言传遍村子。大伙还特意找来了神婆驱鬼避邪,可惜依旧摆脱不了阴影。本来,有人提议将其填埋,有人却不同意,一时之间,意见得不到统一,此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她也听景骁提起过,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既然大家都忌讳,那么她就来当好人,收下它。要是包下来,养鱼养虾,到了年底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如今,村里的桑树被砍了,如果想要继续养蚕的话,就得想办法才行。光靠娘家接济,也不是长远之计。因为天气变热,家里的鸡,也不再下蛋,这也算是少了一样东西补贴家用。鸭子还得收稻谷时,才会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