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束眼神不由漂移到身边正挨着他小声絮叨的夏琛身上。
他不是傻子,哪怕没动过心没爱过人,也知道自己对于夏琛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并不正常。
最初他当夏琛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变数,两人披着马甲日日交流,夏琛肆无忌惮地释放本性的同时,温束又何尝掩藏过自己。
十年相伴,一朝会面,那个曾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
他的小花妖,生的真好看,清灵俊秀,比他心中最好的模样还要完美。
他陪他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小山村,帮他一点点建设起城市,看着他威仪日重,却又会在他面前撒着娇喊累。
相知相伴,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他笑的时候翘起的嘴角,哭的时候濡湿的眼睫,发愁时微拧的双眉,害羞时透红的耳垂,所有的表情都刻在他心里,一点点占据他所有视线,所有心神。
前世,他跟傅瞻喝酒,那时的他从不曾动心,也不明白为什么离开一个男人会让傅瞻这样流血不流泪的人夜夜痛苦难眠。
傅瞻说:“不一样的,跟他在一起,你会觉得做什么都有意思,哪怕只是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待在一起,心里也是欢喜的。”
“他笑的时候你也会开心,他哭的时候你会跟着难受,见不着他,就惦记着,见着了,就不想分开。”
“若他待你也是一般心情,那就更妙了,你的所有欢欣都会是双倍的,再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好的事了……”
傅瞻醉后又哭又笑闹了一夜,第二日又是沉肃端凝,值得信赖的傅小将军。
那些话温束听过就忘,却在遇见夏琛之后又想了起来。
起初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夏琛,他是喜欢跟夏琛相处的,他喜欢看他笑,但也愿意看他被自己欺负得泪盈于睫。
夏琛一口一个挚友,恨不得将友谊天长地久做成一个牌匾挂在他们卧室门口。
当有一日,他趴在夏琛颈间,唇齿流连细腻的肌肤,犬齿下的血管里流淌着的甜美血液,诱惑力却不如夏琛微微抿起的唇瓣时,温束僵住了。
他不会对自己的朋友有欲望。
他动心了。
他没有贸然行动,相处这么久,他对夏琛足够了解,这人看似心软好说话,却将自己一颗心藏得严严实实。
细数曾经的交流,凡是涉及爱情,夏琛的态度皆是悲观中又抱有期待。
他不明白,在夏家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夏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情观,但这并不妨碍温束就此制定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