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身后被俘虏的人群中传出了哆哆嗦嗦的尖锐声音:“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天朝人种粮食,北疆人抢粮食!就像是狼和羊群!遇到我们只能算他们倒霉!他们就是我们的粮仓!”
显然,李堂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理所当然的话。
她循声望去,跪着的人群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而说出这话的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年!
他梗着脖子,满脸的理直气壮!
李堂堂再也忍受不了,她吞吞口水,胸腔中的心跳随着众多冷漠而残忍的目光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她扬声道:“照你这话的意思,要是天朝的军队侵略你家的草场,占领你家的羊群,杀死你家的亲人,掠夺你家的人口,也是可以的了?到时候你也可以这样义正严辞的说这是狼羊的规律吗?这是哪门子的规律?凭什么你们可以不劳而获?凭什么你们可以予取予求?凭什么你们的生存要践踏在天朝人的生命之上?”
李堂堂发说完,原本安静的人群更加安静了,原本还在叫嚣的男子如今安静如鸡,再也不敢有半分辩解。
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厚实云朵,一束、一束的照射在光秃秃的大地上,水汽升腾之中,温度也逐渐的升了起来。
下一刻,阿穆尔举起刀,他声音平静道:“以后的北疆,决不允许再烧杀抢掠!起码我这里不容许!”
说完,他的刀快速落下,残影之中,身首分离。
呼和巴日看到阿穆尔的动作后,站起身提起大刀,冲着跪在地上的人群而去。
老村长带领的人也全部上前,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却再没有人制止。
声音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消弭下去,李堂堂把头偏到一旁,鼻间浓郁的血腥味道让她的心越发的沉甸甸起来……
阿穆尔琉璃色的眼睛沉了沉,他不说话,众人也不动,大家都直直的站在一堆新鲜的尸体边上。
“咳咳!我说……”金柯柯上前想要缓解一下这样让人难受的氛围。
阿穆尔抬手打断了金柯柯的话语,对着众人仿佛天地间的叹息一般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呼和巴日听到后连忙上前表示:“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下次!”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该回去复命了!”金柯柯摆摆手,吩咐手下把这些俘虏的头捡起来,准备去追已经赶往呼出尔则个的金无珪。
天朝人都讲究去人家里带礼物,他要把这些人头当做礼物送给代钦。
金柯柯当即觉得自己十分贴心。
李堂堂听到了他和阿穆尔的耳语,然后看着二百军士一个一个用布包好人头放在马上,突然很替代钦难过!
什么叫做敲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堂堂摇摇头,再一次感叹世事无常。
“族长和夫人若是不着急,可以先到村里,休息一下!”送走金柯柯,族长亲切且深情的望着阿穆尔和李堂堂,就像李堂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