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兄弟时候的场景,阿穆尔小小的一团,皱皱巴巴,一转眼已经是个成为了顶天立地的人。
午夜梦回,她常常回等到阿穆尔刚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像一个小陀螺一般在她的脚下转啊转,缠着自己给他奶糕吃。
要到之后,他两只小手捧着一块雪白的糕饼一点一点的啃,眼睛弯弯的,和老夫人十分一样。
“说什么傻话呢!”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另一只手,她伸手摸了摸阿穆尔的头,随后目光落到李堂堂身上:“夫人,以后可就靠您了!”
李堂堂吸吸鼻子,她抬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巫的手臂,轻轻的点点头,随后使劲抹了一把眼睛,原本白皙的脸上,被她弄出了几道脏兮兮的痕迹。”
“真好!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巫笑了,她把阿穆尔的手又交回了李堂堂的手里,眼中满是老者的慈祥:“杀我的那个人应该不是呼勒派来的!所以族长可否答应我,不要去找呼勒麻烦?他一个人已经够苦了!”
巫知道自己这般模样一定骗不过阿穆尔和李堂堂索性就把话说开,也能为呼勒辩解一二。
阿穆尔原本张着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堂堂却碰了碰阿穆尔的肩膀,她没有管模糊的视线,只是拉住巫的手保证道:“知道!知道的!呼勒和阿穆尔一母同胞,巫放心!只要有我在,觉不让他们兄弟相残!”
阿穆尔听到李堂堂堂的话之后,有一时的愣神,但在看到巫释怀的神色之后,嘴角更加紧闭了。
“真好!”巫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神开始迷离,她望着两个人交缠的手,仿佛草原上两颗紧紧相依的大树,树冠交错,树根相交,他们独立又统一,他们依靠着彼此,又指引着对方……
珍珠远远望着精神已经开始涣散的人,却始终不敢再前进一步,她只是站在那里,嘴里喃喃道:“巫!巫……”
巫此刻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笑的十分明媚的望着门口:“夫人……”
第94章
巫看着门外冬日里的艳阳,那满眼的金色撒到地上,一寸一寸的晕开,一如那年漫天蒲公英飞舞的季节……
无数的光点最后化成那个她无数魂牵梦绕的人。
“夫人……”
她面色桃红,一下子仿佛体力仿佛顺着阳光回流到了身体。
巫伸出手,露出了倦鸟回家的微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阳光落在巫的手上,温暖明媚。
巫嘴角含笑,胳膊却突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待阿穆尔和李堂堂反应过来的时候,巫的眼睛早已经闭住。
她面目安详,如同睡着一般,仿佛春风一来,她便又会精神起来。
阿穆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眼眶红的如同兔子,极力的长着嘴,颤抖着身体。
李堂堂趴在巫的身上,把头埋进巫还没有僵硬的身子里,呼吸着巫身上好闻的青草气息。
她从未想过这个老人会离开她,从未感觉死亡离自己这样的近,她愣愣的趴着,不愿起身。
不远处的珍珠此刻傻了一般,她嘴里自顾自的嘟囔着,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不可能……巫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
她手脚冰凉,魂不守舍……
阿穆尔听到珍珠的话,骤然起身,死死地抵住珍珠的脖子,对着她上下打量。
半晌儿,阿穆尔放开了全身颤抖的人,他别过眼冷冷的说道:“来人!把珍珠拖下去!既然巫习惯她照顾,就让她永远照顾巫!”
“族长!”刚刚赶回来的呼和巴日直接在帐篷外跪倒了。
他知道珍珠这次的事情已经触犯道阿穆尔的逆鳞,可是,自己是珍珠的未婚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去死。
李堂堂抬起头,哭的上司不接下起的人脸色惨白,语气却十分的坚定,她轻轻对着阿穆尔道:“你是想让巫走的不安稳吗?”
阿穆尔手背在身后,指甲掐破了手掌,他闭了闭眼,指着珍珠说道:“这次的事情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不算什么,可是你终究是巫亲手抚养长大的!我不能让她走的不踏实,你从现在开始便不再是呼斯乐的人了,去哪里由你自己!”
珍珠明白这样的妥协已经是阿穆尔最大的让步,可是她却依然爬到了阿穆尔的脚下,泪流满面的说道:“族长、族长、求求您,让我看着巫下葬了再走,求求您!”
阿穆尔用力的抽出珍珠双手拽的死紧的袍子,眼中晦暗不明的盯着珍珠。
他冷冷的质问道:“哼!你有什么资格等巫下葬?你未经允许把夫人的秘方擅自给外人,是为不忠,明明知道巫身体不好却愚蠢的带外人进来,导致巫被刺杀,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是不敢再留了!”
珍珠眼睛望着阿穆尔,眼神之中的希翼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瘫倒在地,嘴唇发白:“是我!是我没用害了巫!”
她不再挣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