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对走远了婆媳纷纷拍了拍自己胸口顺气,正是莫母和张心兰。
莫母不安地问道:“你说咱算是完成郁宁他们的吩咐了吧?”
张心兰肯定道:“嗯,咱说了那么大声,警察同志肯定听到了。”
“他不会怪罪咱们胡言乱语,影响办案吧?”莫母对上警察,还是像大多数人一样,怂得很。
倒是张心兰还稳一点,她道:“娘,没事,咱实话实说,这算哪门子的胡言乱语?”
莫母宽了心,就是还不理解,“这话有什么深意,这难道就能救下杨二宝?”
张心兰反复地琢磨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忽然一拍脑袋,惊喜道:“娘,我想到弟妹的用意了。”
“快给我说说。”莫母催道。
“谢婉言被杨二宝拖进了玉米地,要划伤的话,应该俩人都被划伤得差不多,杨二宝脸上划痕多,可谢知青脸上没划痕,只有身子有,这说明什么?”张心兰兴奋地解释道。
莫母不是笨人,她这下反应了过来,同样兴奋道:“说明那谢知青提前保护脸了。”
“既然是提前保护了脸,证明她说谎了,那杨二宝可能真是被她诬告的。”
莫母的脸这下拉得老长了,她作为杨家的亲家,杨二宝出事了,也有人暗地里不给她好脸色看,甚至让她叫儿子休了杨伊伊,说一家人都是这种货色,休了才能不被连累。
“我呸,原来那谢婉言死性不改,当初泼我儿媳妇脏水,现在居然还敢诬告她弟弟,心兰,咱走,咱把这事向大伙说说,别让大伙被她蒙骗了。”
“好嘞,娘。”张心兰也生气,弟妹一家落不得好,她跟着提心吊胆的,就怕自家受牵连。可真看不出来那谢知青这般坏,如果杨二宝洗不清这诬告,可能就被送去大牢了,还不满18岁的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这会还不到晚上下工的时间,地里人老多了。俩婆媳气势汹汹地,分头行动杀去了村民最密集的工位上,势必要把这事嚷得大家都知道。
那头谢婉言被重新叫回去问话,还在纳闷呢,就听老警察问道:“谢婉言,你把事情从头再说一遍。”
小警察不算笨人,不然当初老警察就不会选他为副手,他听清了那对路过婆媳的话,也反应过来那话代表什么了。
这会看谢婉言的目光就很复杂,想不明白这么漂亮惹人怜惜的姑娘,原来也会说谎。
果然美人都是带毒的,他暗暗地感慨。
老警察直接喊了她的名字,脸上也没有最初的温和,谢婉言心下不安,她回忆了之前说的话,没发现有什么漏洞,就从头说了一遍。
等她好不容易讲完,老警察面无表情道:“请再说一遍。”
“请问我做错了什么?”谢婉言哭了起来。
老警察没回答她,打开门让那之前被问过话的人,一同进了办公室。这是他让村委去喊回来的人。
这俩人懵懂地进了屋子,看见谢婉言在哭,没等妇女主任说话,张知青就叫嚣着警察同志欺负人,要和老警察理论。
老警察没搭理他,又让人把杨二宝带了过来。
这时,他才道:“你们看杨二宝脸上和谢婉言脸上的伤有什么区别?”
张知青抢着道:“婉言脸上的捂痕还没完全消去,红红的你看不出来吗?杨二宝脸上就几道玉米叶划痕,有什么可看的?”
“你说得很对。”老警察笑着肯定,然后笑容一收,皱着眉头严厉地反问:“为什么被拖进玉米地的人脸上会没有划痕呢?”
他声音刚落,谢婉言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青白一片,哭着道:“杨二宝捂住我的脸,玉米叶就没划到我脸上。”
“你说谎,我根本没有捂过你的脸,你脸上的伤是自己弄的。”杨二宝凶狠地瞪着谢婉言,像个狼崽子一样,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几口。
“哦?他怎么捂的,居然能完全给你挡住玉米叶划伤?谢婉言,我劝你不要试图蒙骗办案人员,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
老警察冷哼了一声:“你还冥顽不灵的话,我们现在就去事发地演示一番,看看杨二宝是怎样施暴的。”
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在场的人包括那村委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恨不得拿砖头给自己头上来几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知青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婉言,他就进去玉米地一会,身上脸上都有好多划痕呢,没道理一直挣扎的人反而没被划到。
他是当初谢婉言坏了名声后,第一批再次相信她的人,知青点小叶每次针对她后,也是他给她出头,原来,他就是那个被人反复耍着玩还给人说好话的笨蛋。
事已至此,谢婉言就是还有一万句推脱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老警察不是蠢蛋,相反,他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他眼睛一扫过来,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完了。
她当然是因为爱美,所以事先做好了准备,在头上蒙好了头巾才进的玉米地,不让玉米叶划到脸,等那些救她的知青到了,就提前扯下头巾,出玉米地的过程,也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护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