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郁宁得了1个月的伤病假,除了按时去医院上药换纱布外,整个人就赖在杨家里不动腾了。杨伊伊心疼他伤重流血过多,就让杨母留着一只下蛋的鸡,把其他鸡全宰了加入人参、山药、大枣给他熬药膳补身体。
这药膳也不仅他能吃,杨伊伊这个产妇也能分上一碗,就这么连吃了几天,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渗血,恢复得很好。
这晚莫郁宁小声道:“还好我们家的鸡不多。”
杨伊伊眨了眨眼睛:“???”
“再补下去,我大概不是贫血,而是血气过旺了。”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杨伊伊知道他是意有所指,热意从脸上攀爬到耳尖,清咳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成天别想些有的没的?”
“哦,媳妇觉得我在想什么?”莫郁宁眼底含着笑意,捏了捏她烫烫软软的耳垂。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她不想看他,转过身去面对儿子,发现儿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嘴巴无声地吧唧了一下。
睡前需要奶孩子一次,杨伊伊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是想要喝奶了,赶紧坐起来,把他抱到怀里。
和莫郁宁睡了几天,她现在喂奶已经不避讳他了,可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看,这眼神过于火热,让她忽视不能,“你到底能不能有点伤患的自觉?”
不说她身体还不行,他自己本身也是伤患呢,不宜想些做些热血上头的事。
“不能。”莫郁宁暗暗吞了下口水,直白问道:“娘有说什么时候才能行房事吗?”
他姿态是如此的坦然,杨伊伊恨不得掏一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许久,她恼怒道:“我不知道。”
“那我去问娘?”
“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的?”杨伊伊算是领教了他的厚脸皮,看他大有你不说,我真地敢去问的架势,扭着头小声道:“至少得一个多月吧。”
这是看莫郁宁天天眼神痴缠着她,杨母特特来告诉她的,还叮嘱她不能轻易随了女婿,不然以后伤的就是自己了。
一个多月的话,莫郁宁觉得自己还能忍,他先前去医院换药的时候,打听清楚了避孕的方式,也要了些计生用品,如果那方式不舒服的话,他不介意去做个手术。
只要想到她大着肚子躺在床上,血水不停往下流的场面,他就觉得眼前有些晕转,是不是也像山林里那些被虐杀的孕妇一样,挣扎着嘶吼着,流不完的血液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郁宁?”杨伊伊奶完孩子,就发现男人有点不对劲,叫了也不应,眼睛充血,身子还有些颤抖,她赶紧放下孩子,抱着他的头:“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鼻尖传来软香,冲去那满是血色的画面,莫郁宁深深嗅了一口,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抱在胸脯里了,他沉默了一下,闷闷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什么了?”杨伊伊神色认真,让男人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着,“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这一看就是心理有阴影的样子,杨伊伊止不住的担忧。
莫郁宁沉默地看了她许久,终是缓缓地开口,把能说的事情说了一下。
杨伊伊凝神听完,学着他亲自己眉心的样子亲了一口他的额头,郑重道:“我不是那些孕妇,你永远也没有要对我开枪的机会,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小九一个孩子吗?”
“你做的事情也不是错误的,可能那些人不会感激你,可我知道你是对的。”
“嗯。”莫郁宁鼻音有些重,微微顿了顿,“我只是矫情一下。”
太久没有遇到这般无能为力的事,他心里头总忍不住去回想,回想战友死不瞑目的眼睛,回想那些死不瞑目被抛出来的人质。
月子坐了好些天后,天气就渐渐凉了下来,杨伊伊长长舒了一口气,真的是太好了,再继续热下去,她真的要馊了,特别是头发,又油又痒。
还收到了莫母从杨家村寄过来的包裹,里面有小米、花生、黑豆、红豆、黄豆、绿豆、芝麻等等,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里换的,量还不少,大大丰富了她的月子伙食。
为了这个包裹,张心兰还小小地酸了一把,她可是见自己婆婆问了许多人才换回来的好些东西,结果一转手全寄了出去。想当初她坐月子时,哪里有这么多好东西,要不是鸡蛋易碎,她想莫母估计是恨不得寄一筐鸡蛋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