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坐起,将她抱在自己身上。他冷声,“坐下来。”
摇摇晃晃,吱吱呀呀。
砰。
纱帐被扯下,米分红淡青,将男女埋在其中。
沈宴被刘泠的惊骇表情逗笑,刘泠眼皮一撩,小腹微收,男人压在她肩上的手一下子紧起。
她听到他在耳边的低喘声,自己也全身发软。
昏色的光中,刘泠抿嘴,目光迷离。
这是从不经历过的世界。
沈宴不曾,刘泠也不曾。
这里有迷乱风景,走近又抽远。沈宴牵着她,从丛木迷迷中走进遍地花海,又爬上山头,看了瀑布,观赏林海松涛,再从云颠上跳入红尘滚滚。
这美好的肢体语言,让人着迷。忍着痛,也要走下去。
刘泠几为此搭了半条命进去。
他们从傍晚一直闹腾到子时,战况激烈又刺激,双方紧抱又拥吻,一刻也不分开。
刘泠已经有些后悔,她有些高估自己,又低估沈宴。以致到后来,完全是昏昏沉沉,欲哭无泪。
晚上侍女欲来请郡主回房,敲了几次门,听到里面男女喘气的微妙声音,几个年轻姑娘干咳一声,一下子就红了脸,慌慌张张退去。
此一夜,就把郡主交给沈宴了。
刘泠胆大妄为,即使她并没有嫁给沈宴,她也能一点点诱拐沈宴,尝到他的滋味。这不得不说是她的胜利——毕竟沈宴之前一直拒绝。
不知是什么时辰,刘泠被轻微的碰撞声所惊。床上纱帐一层又一层,刘泠费力地撩开,撑着酸痛的身体,往外看去。
青年只着单薄中衣,发披散着,蹲在炉前煮粥。他背影散漫,与平常的冷格调完全不同。人并没有回头,刘泠就好像察觉到他不为人分享的好心情。
啊,昨晚闹得太凶,竟忘了本来是给沈宴熬粥。都怪他太迷人,那锅粥估计早糊了。
刘泠撑着下巴,光一个背影,她也觉得值得欣赏。
“饿了么?”并没有回头,沈宴突然问她。
“什么时辰了?”刘泠心想,有这么个五感强大的情郎,真是省去了不少浪费口水的麻烦。比如人家没回头,就知道她在看着他发呆了。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沈宴答。
刘泠侧头去看,窗帘拉着,只能隐约看到外面天还阴着。刘泠确实有些累,她的腰、腿,到现在都还疼着。只一个起床动作,便难受得很。
既然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儿吧。多余问题,等有精神了再解决。
虽则如此,刘泠还是撑着眼皮,对背对着她煮粥的沈宴说,“好好吃,别随便应付,毕竟精力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