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尘叫住他:“阿芜!这里又不是外面,为什么要爬窗?走正门吧。”
阿芜转过身恭敬道:“我是尊主死士,死士、不走正门!”
“……”
冼清尘表示尊重每一个死士的职业习惯。
阿芜前脚刚跳窗,陈栀就轻快地从正门出现了。
“尊主,沐浴的水准备好啦!”
与冼清尘一前一后离开前,陈栀瞟一眼大开的窗扉,瞥见上头一点几不可见的脚印,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看见一池姹紫嫣红的缤纷花瓣,冼清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陈栀去吩咐了。
陈栀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来脱他的外袍:“尊主,让属下伺候您吧。”
他的手蹭上来,带来一股花香,冼清尘侧身避开,自己走进屏风后脱衣入水了。
陈栀知道冼清尘一贯不喜欢被人碰,此番尝试只是手贱,立刻旋身去外间煮茶去了。
这是冼清尘沐浴后的习惯,他的尊主高高在上,出身成谜,有许多吹毛求疵的小习惯,可以说是难伺候。
比如这沐浴的水温要只比入口的高上三分,沐浴后易口干舌燥,须得饮半盏清茶,茶叶要取一季最好的,还要用泉水煮,喷发出馥郁鲜爽的香气才好。
不管不二宗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怎么说,陈栀乐在其中,他爱护尊主,愿意时时刻刻伺候他,只不过,若是尊主身边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陈栀闻闻水雾间漾开的茶香,看似不经意道:“尊主,昨夜阿芜放跑了一个人。”
冼清尘闭目养神,不太想听这件事。
他静气调息完,道:“阿芜与我说过了。”
陈栀神秘一笑,探出一个脑袋,见到水雾里,尊主黑发落肩出尘的姿容,想说的话不由得滞在嘴边,只想自己悄悄欣赏一阵。
冼清尘虽然功力减了五成,但感知依旧敏锐,被他奇奇怪怪的打量盯得不自在,飞出一记锐利的眼刀:“嗯?”
陈栀连忙嬉皮笑脸地回话:“阿芜办事毛毛躁躁,亏得是我悄悄跟上去,那小屁孩没插翅膀,当然飞不远。”
捉了人,却没有告知办错事的阿芜,反而来冼清尘面前献殷勤,陈栀的小心思无非是挤兑阿芜。本来冼清尘该是有些不悦的,此时却没心思不悦,而是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主角没有逃走?
陈栀哼哼道:“我将他关在水牢里了,本来想一杀了之,但尊主既然出关,属下就来问问尊主的意思,想怎么杀。”怎么样,他是不是很贴心,是不是比阿芜那个呆头鹅有用的多?
冼清尘如遭雷击,爽快版的必死结局好像正插上翅膀遥遥飞走。
“你……还把他怎么样了?”
陈栀得意叉腰:“尊主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对仇人我从来不手软!”
完了。
全完了!
陈栀人比花娇,却有阴狠手段,掌刑罚堂的时候,哪怕抽个鞭子都要私自沾辣椒水,将一个铮铮铁汉打的嗷嗷哭,人称不二宗小辣椒。
陈栀雪上加霜:“不仅如此,我还报了尊主名号,叫他死个明白,发扬尊主敢作敢当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