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可怕了。”李相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可怕?”沈莹突的变得冷厉:“艳云天也这么说过我,你也觉得我可怕,你们艳家的人,为何一个个都是冷血,我可怕,我当年为了他能够夺得皇帝之位,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尽管他是先皇的私生子,见不得光,受尽了别人的欺辱和迫害,可是我依然对他不离不弃,没想到,他却甘愿为了水玲珑那个贱人,放弃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江山,让我满心的希望落空。
惊天
“你说什么?”李相宜震惊的看着她,难以置信。舒蝤鴵裻
她只知道沈莹身上背负着一件灭门血案的秘密,却没料到,秘密之中还有这样的惊天秘闻。
她瞪大眼睛:“艳云天,我爹是先皇的私生子。”
“当然。”沈莹道:“我这个人虽然坏事做尽,但是从来不说假话,他若不是先皇的私生子,当年我还看不上他,当年,我爹是朝中的大将军,我与我爹一同入宫为皇上庆贺生辰,现在的皇上,也就是慕容洪历,当年是唯一的太子,而艳云天,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所出的私生子,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出来见人,独自练着剑。我见他心情苦闷,就上去劝慰了两句,他与我一番交谈,心情像是舒畅了些,再后来,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世,那一切已是宫中人没有公开的秘密。我就想,太子殿下已经有太子妃了,若是我能助艳云天夺得太子之位,他纳我为正妃,将来我岂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我助他一步步的获得了先皇的青睐,就在身世要揭晓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出生之后就被送出了宫,一直在江南许州长大,他在江南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水玲珑,他说,他可以什么都给我,就是嫡妻之位,他不可能会给我,而且,他此生只爱水玲珑一人,也只会娶她一人。”
“后来呢?”李相宜越听越心惊濡。
她觉得,自己和潘玉之间的故事已经不算什么了,这段陈年往事没料到如此令人纠结。
“后来我威胁他,如果没有我爹的相助,他什么事也成不了,如果不娶我为嫡妻,我是不会助他夺得江山的。”沈莹冷道。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你,与我娘在一起。”李相宜猜到了后来的故事曝。
“没错。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他说了些什么,他连江山都不要了,随那个女人一起,在我即将要为他成事的时候,抛下一切走了,在此之间,我给他下了药,让他与我缠绵三天三夜,他竟然都置我们的肌肤之亲于不顾。”沈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疯狂:“所以我恨,我恨他的负心,也恨我自己的有眼无珠,帮了一个草包。在那种人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
“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我爹,而是为了你自己。”李相宜听完了所有的故事后,冷冷的看着她:“当年他选择离开你,是对的。你这样的一个人,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和权力,最爱的人根本就是你自己,你谁都不爱。”
“那又怎样,这世上,只有权力最真。”沈莹冷眼看着她道:“关于你爹私生子的事情,一直都是秘密进行,连先皇也不知道,当年他器重的那个武状元,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为何要告诉我?”李相宜道。
“因为你是一个将死之人,而我,这段往事隐藏了这么多年,我也需要说一说了,我太累了。”沈莹道:“你知道吗,每当我觉得心里再也藏不住,想说这些事的时候,我就会找一个宫女来,慢慢的说给她听,给她泡一壶上好的茶,等到故事讲完的时候,茶喝完了,她的命也就完了,哈哈,今日,你算是我格外开恩的一个,至少让你听到了现在,还没取你的性命。”
“沈莹,你真的太可怕了。”李相宜再一次道。
“你的虫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你知道虫毒用什么做催引,它会令你血管爆得更快吗?”沈莹冷冷的道:“那就是笛声。”
“谁的笛声?”李相宜一惊。
“当然是任何一种笛声,只要吹出高亢的曲子。”沈莹说完,自袖中取出一管黑色的长笛。
笛声悠扬响起的时候,李相宜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无数只虫子在蠕动,噬咬着她的身体。
李相宜用力的咬牙,将嘴唇咬破,沁出了血。
她飞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任血流了出来。
血液中有一些令人恶心的东西肉眼可见。
李相宜忍不住的呕吐了起来,她飞快的吐着,用力的呕,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才这么一点东西就令你恶心了,更恶心的还在后头。”沈莹的曲子越听越高。
李相宜渐渐感觉,一阵虚无涌向了她的脑海。
她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轻快的笛声传来,玉无涯的身影缓缓从天而降。
他的笛声与沈莹的截然不同。
他的笛声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克沈莹而来。
将她的笛子层层引向了轻快之处,令沈莹的笛声越来越乱,李相宜觉得身体里的虫听到了笛声之后慢慢的静止了下来,接着在她的身体里不动了,李相宜的手腕还在流血,玉无涯将一块白绫射向了李相宜的手腕,替她包裹住伤口,冲她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在他的笑容之中,她心底的恶心感觉减轻了不少。
待到玉无涯一曲将沈莹压了下去的时候,沈莹不可思议的看着玉无涯:“你怎么会吹解虫毒的曲子。”
“这个不劳您的猜测,我只是胡乱吹了一曲而已。”玉无涯道。
“不可能,除非你是——”沈莹眸光一骤:“你是他的儿子。”
“是否还要继续比下去,看看谁的笛声更动听。”玉无涯打断她的话。
“好,看在他的份上,我今日饶你一命,你要保这个女人,我今日就先放过她,来日,她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伺目以待。”沈莹说完,飞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里。
李相宜看着她远走之后,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