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商榷最后的让利弹性指数,关河的助理之一小郑突然慌里慌张地找来了。
大家都很奇怪。在优驰,小郑的关注度一直居高不下。皆因他的工作是那么神秘。没有人知道小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却是关河极为重视的一个员工。不但配有经理级别的独立办公室,而且还享有公司专门配车。许多人说他是关河安排的特殊监查。可是一段时间下来,大家怎么看这个笑眯眯一脸憨像的小伙子也不像是干监察工作的。
小郑跑进休息室,众人一头雾水。他凑上关河耳边耳语了几句,关河脸色当下大变,钢笔扔在桌上急往外走,小郑抄起他的西装外套紧跟在后面。
整个竞标团队面面相觑。好几位高官都是优驰的元老,也从未见过关河从此紧张。瞬间变脸的场景更是头一次看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剩下的竞标谁来拍板?动辄上亿元的数目,任谁也不敢轻率。
时间好像就在此刻停止不再转动,卿辰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秒钟的准确长度,是一滴泪滑下来,是落数不清的雨滴,是再一次的害怕到绝望……
雨声,风声,树涛声,山下江水涌动声……可是就在这些声音中,卿辰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到了关河的声音。是,就是他的声音。卿辰以为是幻听,可是真的有听到关河声音。抹一把脸再听,真的是!真的是有关河的声音!
卿辰挣扎着站起来,试图向远处看得更真切一些。隔着煌煌暴雨,其实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卿辰睁大了眼睛看,仿佛下一秒中关河就能够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此时头上传来了更清晰的螺旋桨的声音。仰头看是一架直升飞机。似乎是关河的模样,就在舱口挥着手臂。
腿一软,就瘫在地上。卿辰失去了站着的力量,手脚软的再提不起来。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和着泪水流到嘴边。关河,你真的出现了……
巨大的气涡夹带着雨水打在身上。卿辰已经能够看清舱边的人就是关河。近了,更近了,男人急切的眉眼就在眼前。卿辰陡然间生出一股力气,似乎再没有什么是能让她害怕的……跨过铁链,一手死死抓住链锁,一手伸向他来的方向……
女人一把搂住他的腰,伏在怀里放声大哭。关河看着没有什么受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小人儿湿漉漉的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好,平安就好。
飞过苍江时,关河从女人口袋里掏出“水灵灵”的手机,沉着脸扔下去。卿辰窝在他臂弯了,撅着嘴不敢说话。又惊又吓又淋雨,现在身子乏得生疼。关河握着毛巾伸到她的衬衫下面,她面上一红,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的手。男人面沉如水,瞪着她不做声。卿辰自知理亏,况且湿着真的很难受,也就任由他擦去了。
小郑今天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之前不要说别人好奇他是干什么的,他自己也很好奇。但是他知道,老板高薪优厚地让他来做这份工作,一定是灰常灰常重要地。
他曾以为自己监控的那个小红点是哪个高官要员,或者竞争对手,但是很快就否了。因为小红点每晚都在老板的家里。又或者是没有妻室的老板金屋藏娇?看起来又不像,小红点的活动也就是某个很平常的书店啊,图书馆啊,偶尔在某个公园里做一会儿。这也不像是金丝雀啊。越神秘越显得重要,小郑对自己身负优驰的绝密而非常自豪。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监控的,是一条脚链。一条安有最尖端监控器的脚链。更确切地说,是这条脚链的主人。
原本每天的监控都无聊的很,就是盯着屏幕上小红点到了什么地方,以备老板问起来应对。有时小红点在老板家里二十四小时不动,小郑的一天就无趣得直犯困。好不容易今天一大早小红点就出了门,原来是往城南笔架山上去了。自己也无聊地浏览笔架山的网站,几圈下来再去,却发现小红点不动了。再一看原来是在陡峭的山壁索道上。小郑直觉不对,眼看又要下雨,他觉得没有胆量不第一时间汇报给老板。
这个女人并非明艳不可方物,跟在老板身边久了,小郑对待女人的口味也挑剔了。然而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媚,当她水漾漾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觉得心里痒痒的。当她低眉顺眼地咬着唇内疚的时候,你又会不自觉地心疼。老板虽然绷着脸不言语,可是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宠溺。抱着她走下来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纵有万千红粉,也难惹他一侧目……
脚踝伤处涂抹了药,又喝了安神的汤。女人呼吸匀净,睡得沉稳了。男人走进浴室,两手交叉着将下摆一提,衣衫除去,露出精装的腰身。肩背宽阔,臂膀雄健,腰臀结实有力,散发着浓浓的原始男性魅力。
私自跑远,不合群落单,扭脚,淋雨……关河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任性妄为的女人!教训到她起不来乖乖窝在家里!
第27章 教训
一直睡到日高起。慵懒地躺在床上,听着帘外雨声潺潺,雨滴落在芭蕉叶上,落在西府海棠上,落在花园的秋千上,一种惬意的享受。
再回想二十四小时的现在,卿辰觉得背冒凉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关河,再想起他,心里竟甜丝丝的。开始期待,期待他早一点回来。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呢?卿辰翻过身来看看另一侧,他睡过的痕迹还在。枕头上还有一小块儿是凹进去的。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眉眼……卿辰翘着细细的手指在枕上描画关河的样子……
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男人心下非常满意。卿辰羞得缩回手翻过身蒙住头。
关河走过来拉开女人的被子,温柔地握住女人的脚,给她涂上药膏。卿辰躺在那,看着关河英俊的眉眼,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小东西,”关河轻轻按摩扭到的脚踝,“你怎么还懒在床上?不要起来吃东西吗?”
枕上的小脸懒懒地笑,“不要。不吃。不起。”
男人的小指轻柔地滑向脚心,缓缓地画着圈。女人的脚细白软俏,小脚趾头像一粒粒白玉珠子,白的纤巧婀娜,甚至能看到脚背上淡淡的浅青色血管脉络。
男人一指一指地蜷起手来,将小小的足踵握在手心里,指尖却或轻或重地搔弄女人的足心。
一种细细痒痒的感觉弥漫开来,卿辰忍不住想抽回却不敢,一动伤的地方便痛得厉害。只好任他戏谑着捏捏玩玩。
关河俯身轻吻女人的小嘴儿,“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