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丑放完了鞭炮,连忙去迎马三爷。
马三爷被草垛儿尿了一头,正好被大丑看见,这下大丑慌了,连忙跑到外边去拿毛巾。
由于太慌张,出屋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马三爷说,“那么慌张干啥呢?摔倒了不疼吗?”
大丑说,“不疼,为马老板马三爷效劳,再疼也心甘情愿。”
这虽然是巴结话,但听着让人舒服。
刘居委又说,“幸好车里还有一套皮尔,卡丹西服,你快去换去。”
马三爷应了一声,连忙去换西服。
………
正屋里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村头大丑,村医周大山,在镇上做生意的周铁锅,还有一个是供销社的瘦老头,那瘦老头后脑勺上长了个大肉包,特别醒目。
该落座了,可是那背北朝南的主座一直空着。
瘦老头让周大山坐,周大山让大丑坐着,几个人正在推让着,马三爷已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
大丑见了,好像唐僧见了如来佛祖,就差点跪下去了,
“我的爷,看到篱笆墙外的小轿车,就知道是你老人家来了。
我这激动的心啊,呯呯直跳,这不,主座一直给你老人家留着呢。”
大丑一边说,一边把那板凳擦了又擦。
马三爷摆了摆手,找个侧位坐了,
“等下,还有人来呢,这位给他留着。
是谁?我也不知道,大庆去找去了。”
大丑一头雾水,“是谁呀?这么大的排场。”
“也许,是镇里的领导吧。”周铁锅说。
“人家是市里的大老板,说不定是市里的领导呢。”瘦老头猜测着。
这时,老油子托着一盘菜走了进来,依次摆了满满一桌。
闻着嗅人的香气,大丑直咂摸嘴,可是那个神秘的“大人物”还是没来。
大伙正等的焦急,只见一个人低着头,耸头耸脑地走了进来。
这人一进屋,屋里便有了一股汗臭味。
大丑直皱眉头,看他穿着一件破灰布棉袄,前胸还打着一个大蓝布补丁,心里就有点厌恶。
“怎么让讨饭的进来了?快点滚出去。”
那人哆嗦了一下,“俺不是乞丐,俺是来走亲戚的,俺叫歪瓜。”
“像你这种亲戚,都在屋檐下坐着,那儿凉快。”
大丑用手一指,又驱赶起来。
歪瓜听说了,扭头就朝外走,这时,马大庆从外边进来了,“老姨夫,你又去上哪儿?快坐上去。”
开席的时候,马大庆听说歪瓜来了,就满院儿地找他,篱笆墙外有个柴草垛,歪瓜就在垛头上缩着。
马大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拽着就往酒席上拖。
歪瓜吓了一跳,连连说,“我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一坐桌就头昏。
停会,让厨师给我盛碗饭,我蹲在墙角角里,吃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