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到了村里,就要遵守村里的规矩,不管进了谁家的院子,不讲买卖成不成,你都要掉根毛再走。
嗨,老了,收心养性了,要是在年轻的时候,非把你们打得见红不可。
现在虽说又出了手,但这是你们逼的,我只是给你俩来了个警告。
同时,提醒你们一下,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想吃这路饭的人多了,但是这规矩不能破。”
瘦老头儿抬起右脚,来了一个朝天蹬,弹了弹鞋底上的灰。
瘦老头的意思明摆着,既然到了这儿,进来容易,想出去,就得掉毛。
马大庆一摸口袋,只有十几元钱,连忙掏出来递给了老头。
而王老二就不同了,摸遍了全身,才只有几毛钱,那老头接过钱,明显的嫌少。
“你是不是条子?”老头的话音不高,但冷冷的,冒着寒气,冰的王老二惶恐不安。
“我哪是条子,我就是一炸油条的,在供销社拐角炸油条,十来年了,许多人都吃过我炸的油条。”王老二连忙辨解。
“唔,那个地方我不常去,你出去可以,不过我警告你,有些话可不许乱说。
多说了没好处,不是掉舌头就是从地球上消失。”
话音不高,但明显的带着威胁的成份。
瘦老头说着,才打开了门,两人急忙跑了出来。
前面就是黑古隆冬的田野,又是个大阴天,天上不见一粒星星,马大庆没有想到,这瘦老头的心,比这黑夜还黑。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从旁边的小树林里传了过来。
马大庆一阵脊背发凉,再也抬不动步子了,喃喃地说,
“老二,老二,鬼,有鬼!”
“逑,什么鬼?这是饥饿的猫头鹰发出的声音。”王老二说。
“那咋这这么难听?”
“逑,要是你,在饥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不好听。”王老二说。
在这个巴掌大的小村里受了气,马大庆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你不是说你有五个表哥,两个表弟嘛,都在哪儿呢?”
“我这就领你去我二表哥家。”王老二说着,带着马大庆七拐八弯地朝前走。
“嘘,你看……。”马大庆忽然看见了一辆白色的破面包,停在一处高大的院墙下面。
有人从车上下来,敲了敲铁门,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个头来。
趁着昏黄的灯光,马大庆一看,正是黑牡丹。
马大庆和王老二装作路过,两人却刻意地看那车牌,一看,正是xb2b250,这正是兰花花说的那个偷狗车。
“你站在那个黑影下面盯着,我就叫我二表哥过来,这家伙是个混子。”王老二说着,蹑手蹑脚地走了。
马大庆站在树荫下,装作等人,只见那扇大铁门打开了,白色的破面包车开进了院子里,大铁门又急忙关上了。
马大庆等的心焦,他不由得左顾右盼,他希望王老二早点回来,否则,面包车开走了,就抓不到偷狗贼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听到大铁门里还有狗的惨叫声,看来这家伙偷的,还有活狗。
王老二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矮个子。
马大庆看那矮个子,瘦瘦的,走路慢吞吞的,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就有点不舒坦,你要找帮手,起码要找个身高力壮的,怎么找个这样的货色。
“这是我二表哥,人送外号,管三界,就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