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拿过来,看了仍点头,你的手艺,挑不出不好。
廖氏抿嘴笑,能过了老太太的眼,我也就放心了。
宋老夫人笑着指她,就会拿好话儿哄我,打量我能被你这花言巧语骗了去?
丫鬟此时悄声走进来,附在廖氏耳边说了句什么,廖氏脸色微变。
宋老夫人问:怎么了?什么话是我老婆子听不得的?
廖氏忙笑着宽慰她:瞧您说的,不过是前头灶上给您煨着的药罐子打碎了,还烫伤了人。管事的怕您责怪。
宋老夫人眉目展开,哎呀,不过就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是那不讲理的人吗?那药,一天不喝又不会怎的,反正喝了也不见多有效。
廖氏说:是呀,我正是这么说呢,这有什么可瞒着您的呢?然后吩咐兰芝她们,我去前头瞧瞧,你们好好服侍老夫人。
廖氏出了净心院正堂,脚步立刻加快,一边问:那边现在谁在服侍?派人去请大夫没有?
丫鬟回道:管事去请大夫了,大夫还没到。那边原是三少爷身边的小厮们在照料,但不知怎的,让表小姐知道了,现在正在
丫鬟看到廖氏的脸色,怯怯地住了口,好像犯错的是自己似的。
廖氏脸色很冷,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是亲戚,这么孤男寡女地待在男子的房里,成何体统?
丫鬟不敢说话。
老太太的确有意考虑陈韵萱和宋谨翊的婚事,但婚姻大事,无论如何过不了父母这一关,终究要宋兴涛点头。
可是宋兴涛一面继续作宋老夫人逆来顺受的好儿子,另一面始终都没有松口。
当谁不知道呢?他在等冯崇源唯一的嫡孙女及笄。
可宋兴涛等得,陈韵萱等不得。自己有家不回,非赖在三房不肯走。有不知道的,还以为陈韵萱是宋家三房的女儿呢!
廖氏火急火燎赶到宋谨翊的擎风堂,却意外发现在院子里心神不宁徘徊的陈韵萱。
廖氏顿时缓和了脸色,上去问:韵萱,你怎么在这儿?
陈韵萱看到廖氏,脸色苍白地迎上来,三伯母,您可来了!她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神情惶恐。
廖氏安慰地拍拍她,见擎风堂正门紧闭,好了,不怕。是不是大夫到了,在给翊哥儿包扎?
陈韵萱摇头,说:翊哥哥说是小伤,不用找大夫,他让我出来,由小厮们在帮他包扎。
说着,她眼圈更红,哽声道:可是翊哥哥他流了这么多血!衣服都全被血染红了,好可怕怎么会不用找大夫呢?三伯母,您快劝劝翊哥哥呀!
廖氏没有说话,来到房门前,敲了敲,出声道:翊哥儿,你伤势如何?我还是去请大夫来吧?不请太医,就请与我们家相熟的范郎中。
里头静了半晌,传出宋谨翊有些沙哑的声音,已经包扎妥当了,婶娘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