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施古毫不在意地接着问道:“关于卧虎山之战,我希望能从您这里了解更多细节。
“比如,当时我有施国出动了多少人马?主将是谁?
“又比如,他们怎么可能胜得过被誉为天下第一军的黑鳞军呢?
“况且,赵大人还带着三名真仙境强者,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赵梁缓缓睁开眼帘,凝视着施古,沉声问道:“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施古面色凝重,坦诚以告:“实不相瞒,我确实毫不知情。”
赵梁闻言,眉头紧锁,语带责备:“如此看来,你的治理,还有诸多漏洞啊!”
施古叹了口气,坦言道:“不错,我初登此位,民心尚未完全凝聚,加之部分朝臣与地方豪强心存异志。但请赵大人宽心,我已布局筹谋,正逐步解决这些难题,力求改善现状。”
赵梁微微颔首,语气中透着急迫:“但愿你的动作能快一点。
“至于我遭遇的军队,打仗完全没有章法,也没有通传以谁为将,看样子多数是你部落内的城守军之类的杂牌军,更有甚者,有不少是连盔甲都未配齐的普通丁壮。
“至于正规军,我至少看见了铜甲军参与其中,这绝非寻常!”
施古满脸疑惑,不解道:“真是奇怪啊,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到底是怎么战胜您的天下第一军的呢?”
赵梁象看白痴一样地看向施古,无奈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被骗进了高山密林之中,然后遭遇了火攻。”
施古郑重其事地道:“原来如此。这是重要的情况,我就从铜甲军,从玄锋那小子开始调查。请大人放心!我首先就免了玄锋的军职!”
赵梁狡黠地暗笑了一下,马上面色凝重地沉声道:“我黑鳞军,天下第一军,在你有施国已折损殆尽,施伯侯,我的朋友,你认为该如何弥补我的损失?”
施古面露难色,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有施部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饥荒。百姓们已不得不以草根树皮乃至观音土充饥,生计维艰。我们实在无力承担巨额赔偿啊!”
赵梁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看在牧羊神的份上,我愿回斟鄩为你尽力争取减免。但你也需有所表示,就出一点上下打点的资费吧。
“嗯——,就黄金百两、贝币千串、灵石千枚吧,聊表诚意即可。”
施古面露苦色,为难地说:“赵大人,我向来为官清廉,家无余财,如何能筹集到如此巨款?”
赵梁语重心长地劝道:“我此举实则是为了你和有施部落的长远考虑。我愿亲自出面游说,力求免除对夏后氏的赔偿,而这笔费用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并非要你压榨百姓,更未提及向各大家族摊派,你怎可如此误解我的好意?望你算计清楚,三思而后行,切莫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子阙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打断了对话:“国主,万万不可再纵容此人!依我之见,今夜你我联手,将其除去,方为上策,以免后患无穷。”
“哼——”赵梁轻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微妙地瞥了施古一眼。施古心领神会,连忙转向子阙,严厉而又不失温和地劝诫道:
“阙儿,休得胡言!赵大人乃人皇之使,其威严岂容我等轻慢?再者,你忍心见我有施氏再陷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吗?”
“但,国主——”子阙还想争辩,却被施古抬手打断:“你先回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子阙目光在施古与赵梁之间游移,最终化作一抹冷冽,驾着陆风,盘旋了几圈,才不甘心地振翅而去。
赵梁望着子阙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施古道:“此子留不得,你需早做打算。”
施古面露难色,叹息道:“他父母乃我族中支柱,五位真仙境长老中,他父母便占其二,我怎能轻易舍弃?”
赵梁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此事交给我,你再添一千灵石,待到斟鄩遴选之际,我自会在斟鄩安排妥当,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施古眉头紧锁,经过一番权衡,最终缓缓吐出二字:
“成交!”
……
另一边,子阙也边飞边琢磨着,这施古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自己是该?还是该?抑或是还是该?
罢了,趁他病,要他命!这正是为国主报仇,为自己雪耻的天赐良机!
子阙暗下决心,密切监视赵梁的一举一动,待他离开吕城,就伏击他!争取一击毙命。
这样,也不至于影响,自己在有施国布置下的惊天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