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站在最高处,看似俯瞰全局,但他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江辰的。
最近尤为令他头疼的是军派内部的矛盾,尽管明面上军派所有人都是彼此维护,无比和睦的好兄弟,但其实之中有好多家都已经闹了巨大的分歧,甚至有个年轻将领,在人前说,&ldo;若想攘外必先安内&rdo;,&ldo;不除鄙君,无以对敌。&rdo;
他想,或许江辰会对这些有办法。
关于丧尸,他心有忧虑,据各城报上来的情况,最近丧尸都异常平静,并且没有丝毫之前暴_乱的情形,显得无比诡僪。他觉得应该是有些事发生了。
而关于万里,他愧对他,他是他的儿子,他对他从小就一直有愧,他没有教好他,没有教给他完整又全面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导致他偏激又阴狠,易怒又偏执。
他无法放心让万里承担这个位置,从心里说,他觉得万里没有这个资格。
他不住地思虑,虽然已然六十耳顺之年,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浑浊,尽是锐利的眼光,扫向下面的一些官员或是将领时,甚至有人不敢直视。
唯有江辰,他不畏不惧地迎向他,目中冷矜又是一派尽在掌控之中的平静,他们两个上下对视了足有半分钟,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便微微偏移了目光,错开。
万家目中一沉,江辰没有家族,他必须要用他自己的威信以及军派中将领对他的忠诚和信任,甚至是畏惧,将江辰送上那个位置,他本身已经足够有服众的能力,就是差他这么一个推动的人了。
他暗自握紧了拳。
时机不等人。尤不等他。
他失去了那种锐气,已经被众多情形,关系,利弊,情义与年老的踯躅牵绊住手脚。
但他相信江辰不会。
他身上的气质太冷睿,目的足够直接,也足够努力。
他就像一把方才开锋的绝世利剑,在荡荡日光之下,身披执甲,一身铁骨,在迷障中毫不畏惧,发出鸣鸣剑吟,世上一切都无以为惧。
而方才一身铁骨的江辰,站在暮旁边,正做小伏低地逗暮理他一下。
他每次惹恼了她,她就不理他。
&ldo;暮,你看,我都听你的话,将那个柳容救了下来,别生气了好不好。&rdo;
&ldo;暮,你看,那边有朵花,和你一样好看。&rdo;
&ldo;暮,你看,我可是兵不血刃地拿到了总指挥长的信任和帮助,满足了你不想有人死去的愿望,我厉害吧。&rdo;
&ldo;哼。&rdo;暮从鼻子里丢出了一个字。耷下眼帘,又不说话了。
&ldo;暮,你肯定是害羞了,不然怎么不理我。&rdo;
暮扬眉,故作冷淡,&ldo;自作多情。&rdo;嘴角却悄悄上翘。将她本就精致无比的面容盛放得艳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