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画得太好看了,明天可要小心着街上有流氓恶少调戏你。”
“谁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哈哈,好泼辣的姑娘。”
“不准叫!”许直一个眼刀刮过去。
杨顾觉得许直这个扮相很有风情。
男人扮成女人,有种难言的媚色,眼尾若言若现的胭脂红,醉红的双唇,还有与相貌不符的声音、神态,种种落差,都构成了“媚”。以前杨顾只觉得许直长得很正经,但扮上女妆之后,一股不属于男性,不属于女性,不属于任何性别的魅力往外潺潺流出,流进杨顾的眼中。
这美是他一手塑造。
许直解开腰带把衣裳脱了,低头露出一段白白的颈子,亵衣轻薄,烛光落在他身上,透过亵衣勾勒出腰身曲线。
他把衣裳叠好放回原处,叠衣服的动作不像女子那么温柔,虽然许直算是斯文的男人,但动作里还是带着一股“直”、“冲”、“随意”。
夜里,许直和杨顾各睡一张床,杨顾在黑暗中望着许直的脸,总觉得那抹胭脂还在。
杨顾手上的胭脂也洗掉了,但指尖的触感也还在。
许直洗完了脸,身上也有淡淡的胭脂香气。
许直问杨顾:“今晚谁守夜?”
杨顾醒过神来:“你睡吧,我守。”
窗外轰隆隆一阵响,杨顾下床把窗户关上,免得雨进屋来,关窗的时候,还是有一滴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手腕上。
少顷,窗外电闪雷鸣,雨下大了。
次日清早,许直穿好裙子,坐在梳妆台前被杨顾捧着脸画眉。
变装过后,杨顾拿了桌上吃剩的两个馒头:“把这个塞衣服里,更像。”
“这…算了吧。”许直蹙眉拒绝:“万一掉了,更穿帮。”
“用细带绑上,不会掉,咱饿了还能吃掉,而且遇到暗器,它还能帮你挡下一击,一箭三雕。”杨顾说得和真的一样。
许直觉得杨顾不做推销员真是屈才。
他面无表情地脱下衣服,把两个馒头用细带固定好位置:“可以了吧。”
“太靠下了,往上。”
许直扶了扶。
“嗯,可以了,还有……”杨顾又转身去掏包袱。
“还有?你还有啥?”许直一边纳闷一边把衣服穿好。
杨顾拿出一条白色纱巾,系在许直脖颈上挡住喉结;摸出一只香袋,挂许直腰间;摸出一把玲珑绣扇,放许直手里;拿出一对细银臂钏,套许直手腕上;最后扯出一条月白臂纱,给许直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