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外响起炮声,一缕烟花冲上天,在上天炸开一个笑脸。
笑脸噼啪作响,然后由紫变黄,由黄变红,直至消失。
紧接着第二个笑脸又升上天,由黄变红,由红变白……老头灵机一动,手指快速变换,再一声喝道:“进!”
紧随着他手指一甩,安暖的小魂魄从梦境中飞到了窗外。
谷竹没有上楼打扰。
他饿着肚子在楼下放烟花:“暖暖,你看见了吗?我要你天天开心,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不重要。”
安暖透明的灵魂飘在半空,她看着前方的笑脸又看看下面的谷竹。
他穿着毛衣,仰着头朝着她家的窗口放声大喊。少年的五官稚嫩,眼中的光芒却坚定无比,任什么都不能摧毁,宛如这些年的她,执拗着辛苦着却从不言退。
心口漏风的能量慢慢止住。
紧接着,汽球图案的烟花在天空炸出六色,还有一行字:“春节快乐!”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半空炸开,吸引了很多小朋友过来观看。他们看得很欢乐,哇哇的叫声喜气洋洋的传过来。
“葫芦,爸爸,这个烟花是葫芦。”
“妈妈,我也要放烟花。”
“汽车汽车,这次是汽车。”
“爸爸,他放的烟花好美哇!”
……
他们看得很热闹,年夜会和晚会都吸引不了他们,但是a市和p市一样都禁了烟火,谷竹再这么放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安暖闭上眼睛念咒。
随着最后一声,她透明的灵魂飘回身体,缓缓睁开眼睛却有气无力:“老娘,给谷竹打电话,让他快点离开a市。”
然而已经晚了,交警的汽车开进了小区,以违章为证把谷竹带回局里。
谷竹不反抗,反而冲着窗户大声喊道:“安暖,春节快乐!安暖,你在我在,我爱你!我爱你!”
笑声传来。
还有小青年替他鼓掌叫好。
谷竹坐进警车,他的司机在后面急得团团转:“少爷少爷……警察同志,我家少爷才17岁……”
交警打断道:“17岁就知道扰民谈恋爱,多关几天。”
司机满脸黑线。
他开车跟在警车后面,到了局里又是写保证又是交罚款。谷竹不领他的情,往椅子上一靠:“除了安暖,谁保我都不出去。安暖一直不来,我就在这里安家。”
他要让他们看到他的决心。
他对爱情绝对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玩乐乐。
司机一个头两个大,给顾家打电话问要怎么办。顾家却冷冷清静,房子打扫的很干净,春联灯笼窗花……能贴的能挂的全部弄好,可是没有喜气劲。
餐桌上,年夜会丰富,安母却一口没吃:“怎么吃?我儿都不在身边,我怎么吃得下?要你把他叫回来,你……”
“就他那脾气……”就在这时,司机的电话打电话,顾父倏的站起来:“你说什么?被抓了?还不肯被保释?”
顾母哇的放声大哭。
顾父也恼了火,很少见的呵斥顾母:“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说过他有主见,你非不信非不信,现在好了吧!”
顾母愣在那里:“你吼我?”
顾父懒得理她,给安暖打电话,安暖还是关机。给安母打电话,安母没空接电话,她正在给安暖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