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苦笑:“大嫂,我是娘生的,娘养的,娘心情不好,就可以打得,还说什么惹不惹的!”
奔月听到院里的喝骂声,对春娇笑道:“如何?让我猜中了吧!咱们都不要出去,让你姑爷好好感受一下他老娘的雌威!”
“三弟,你可是个读书人,怎么也这般忤逆不孝起来,还不快跟娘道歉!”院子里,翠娘假意劝道。
三光也不言语,只是任由母亲拿着布鞋抽打。
杨母打得累了,坐在石凳上呼呼直喘气,见儿子脖颈处被鞋扣刮出的道道血痕,又觉得心疼起来,没好气地问:“你到底答不答应娘说的事!”
“娘,您若执意如此,儿子还是要去做馆。”三光小声嘀咕了一句。
杨母看了看西屋的门,想着奔月此刻定是躲在门后偷做乐呢!不由得大喝了一声:“滚!快些把房子造好,搬出这个家!”
三光暗暗庆幸老娘此番终于不再固执,虽挨了几下鞋底,却也值得,想到这里,便笑着叫了娘您消气,儿回房去了。
到了房中,见奔月似笑非笑地望住自己脖子上的血痕,三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等她问,便自动解释:“娘子!方才,我跟娘说明日要去镇上饮酒,娘怪我不用功——”
奔月忍住笑,点了点头:“婆婆一向都是很看重你前途的!”
三光咧嘴一笑,见春娇早已出去,便顺手带上房门,一把抱起奔月,将她身子抛在床上,压了上去——
日子忽忽又过了一个多月,东墙外的新房终于彻底落成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奔月就穿过那道小门,拿了一把小头到院子里的花坛里种花,她生平最爱菊花,便托人从镇上买来一些菊花种子,播种之后,想象着来年院子里花开灿烂的情形,心里暖暖的。
鸡翅木的家具也从滁州城里订做好了,工匠说,这两天就能运来,奔月想:“凭着自己的嫁妆,三光即使考不中功名,开个馆一年挣几十两银子,日子也满够过的了。
最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婆婆了!奔月每次想到这一点,浑身上下都好比刚泡了一个热水澡,说不出的畅快。
正在此时,杨母的粗大嗓门隔中墙传了过来:“奔月!这是你定的家具吗!还不快过来收下!”
奔月听了,放下头回到老院子里,只见大门前,几个工匠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他们身后。是几辆板车,车上盖着雨篷。
奔月心中一喜,招呼了工匠们进来喝茶,然后自去房里拿银子。
不到一个时辰,满堂鸡翅木的家具便整整齐齐地摆到了新房里。
梅花和翠娘心中好奇,便赶过来参观一番。
梅花用手轻轻敲了敲那些精美的衣橱和案几,嘴里啧啧赞叹:“春娇!这是什么木头?”
“这是鸡翅木,可值钱呢!对了,西院正房里那个三联橱,可不就是鸡翅木吗?”
翠娘和梅花听了,心中都是一动,不约而同地往西院正房瞧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我好开虐哦。
☆、66硝烟又起
稻子打完;山芋进仓;黄豆也进了屯;杨家三兄弟开始正式分家了。
这日一大早;大光和二光就被自己的媳妇勒令留下,把房间的家具重新归置。
翠娘早就看上了奔月房里成亲时打造的榆木家具,见三光吃完早饭后去书房背书篓;便暗暗捅了一下二光;小声道:“你去跟三光说,把他们屋里的旧家具留给我们!”
二光听了,便上前对三光说:“三弟,你屋里的旧家具;你嫂子想要!”
“那些家具我们要了没用;你们喜欢什么,都挑了去吧!”三光很是爽快。
于是翠娘忙抱着涛哥跑到西屋,指挥着二光先把架子床拖出来,然后再扛衣橱。
“大光!咱们也该归置一下咱们的东西了!”梅花见状,放下饭碗,站了起来。
大光愣愣地问:“娘子,咱们屋里的东西,除了一张床,其余几个柜子不都是搬到西屋里去了吗!”
梅花道:“堂屋里有个鸡翅木的橱,你也把它搬到我们屋里去吧!”
大光点了点头,正要去搬,却听翠娘叫道:“大哥,且慢!”
“弟妹有什么话要说?”
翠娘走到那个鸡翅木三联橱旁,微微笑着:“大哥,正房三间都分给了我们,这鸡翅木的橱,是我们的了!”
“弟妹!三光房中的家具都是你们的了,就这一个橱,梅花看上了,你都不能——”大光心里有些光火,可对方毕竟是自己弟妹,于是只有好言相商。
“大哥,这是堂屋的东西,不是你们房里的东西,婆婆如今跟我过,这个橱,自然是归我了!”
“翠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堂屋里的东西,再不济也是三家平分,怎么就该是你的了!”梅花恼了,上前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