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寐望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因为常年握笔,指间有着厚厚的茧,这双手在自己离开多年后,又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自动放弃汪家的族长之位?他被谁欺负了?受了多大的冤枉?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明明痛苦不堪纠结愁肠,面上还要云淡风轻做潇洒才子模样?
“汪家的人找你麻烦了?”
汪云锋滞下,捏了捏她的指尖,他就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一些不足挂齿的事情,无妨。yueduye”
夏令寐皱了皱鼻翼,明眸流转间都是风情:“我听说你在朝堂上是严气正性人见人怕的,怎得到了家里反而苟且偷安引颈受戮了?族长之位说让就让,一点都不顾念当初我为你谋划的辛苦。”
汪云锋心情舒泰,如小藏獒安抚猫儿似的顺了顺她的发丝:“我现在孤家寡人的,没有精力去打理族中之事,占着位置不理事难免被人诟病,索性让出也省了别人的算计。”
“他们算计你什么了?”
“没什么。”
夏令寐掐着他手腕:“说。”
汪云锋淡淡的道:“族人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到我名下。”
夏令寐脱口而出:“他们做梦!”
“对。”汪云锋狗腿子样的附和,“所以我把他们骂了出去。”双手大展,已经将心心念念的美人拥入了怀中:“我汪云锋的嫡子只能是夏令寐所出,旁人的不要。”
夏令寐酸涩,歪过头,咽喉间有什么在滚动。再感动点,再信赖点,再心疼点,她就会再一次的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万劫不复。
汪云锋只觉得干枯的心湖逐渐有湖水泛滥出来,一点点浸没布满灰尘的沙石,滋润着枯竭的小草,翻着肚白的鱼虾再一次吐着泡泡欢快游动,微风吹过,湖面泛起温柔的波澜。
他拥紧了她,心底一声声唤:“令寐令寐令寐……”
庄生醒来之时,明显的感觉到那两人的感情有了变化,围着他们打着转:“夏姑娘,我对你太失望了。”
“为何?”
“因为你居然放弃我这江湖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外有潘安之貌内有管仲之才,文能平定天下武能开辟疆土的人称‘梦笔生花’千事通的大好男儿,而选择汪大人这贪生怕死逆来顺受随波逐流鼠腥蜗肠绵里藏针冥顽不灵胸无大志驽马铅刀才疏学浅爱财如命损人利已穷奢极欲之辈!”大口呼气,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你别被这奸诈小人蒙蔽了心智!”
汪云锋挑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此不堪?
“你会悔不当初的!”
夏令寐扬头。
“你迟早会被他再一次伤得肝肠寸断椎心泣血哀毁骨立怨入骨髓……”
黑子:“庄小生,吸气。”
“你会被这条披着犬皮的狼给拆吃入腹目断魂销抱璞泣血五内俱崩痛心拔脑……”
白子:“庄才子,呼气呼气。”
庄生巴着酒鬼:“我很受伤很受伤……”
酒鬼:“嗝,我知道。”
庄生痛哭流涕:“我很委屈很委屈……”
酒鬼:“嗝……我明白。”
庄生嚎啕大哭:“我很心痛很心痛……”
酒鬼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你嫁不出了,不如从了我吧。”
庄生抬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