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绝望的时候,鼻翼一松,他又活了。
“还真的没醒。”夏令寐喃喃自语,接而拍打着汪云锋的脸颊。
开始还是轻轻的,而后一下比一下重,这不是唤人起床了,这是对人掌挫,这是暴力,再这么下去,他虽然活着也会有一段时日没法见人了。不过,汪云锋还是不准备醒来。不见人就不见人,正好困住了夏令寐天天耳鬓厮磨,夜夜孤男寡女,以后,就算真的要逃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一时的耳鸣目眩算不得什么,几日的脸肿嘴裂也算不上大事,半月的羞于见人更是无所谓……
“姑娘,古大人来了帖子。”
掌挫停了下来,夏令寐接过帖子看了看,背着光,看不清神情:“他人呢?”
“正在偏厅等着。”
夏令寐毫不犹豫:“走吧。”
不!在床榻上装睡的汪云锋觉得他一天也等不得了,他必须阻止夏令寐去见外人,特别是那爱吃鸡的古家豺狼。
几日不见,古琅更加风姿俊朗了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风流才子的气质,一袭白衣,一柄白扇,碧玉坠子在空中晃呀晃,蛮撩人心怀。
他可不是来看望病重的汪大人,他是来见夏令寐。有些人,对美人总比对男子上心,特别是这位男子还有可能是情敌的情况下。
两人寒蝉了几句,古琅的目光就一直咄咄的钉在了夏令寐的身上。
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呢?这名女子的气度可不是真正的江湖女才有的,她的一言一行看起来随性鲁莽,可举手投足间却有掩盖不住的贵气;她虽经常疾言厉色,可眼眸中并没有任何的不忿和委屈的神色,她是高傲的,且善于伪装真性情的女子。明明在古家住着,被老夫人轻视,被嬷嬷和丫鬟们忽视,她的衣食住行却并没有受限,反而处处透着精细和华贵。
这样的人,天生就在狐狸堆里周旋,戴的面具比居家必备的良药还要多。
这是送上门来的财路,是通往权势的捷径。
古琅决定亡羊补牢,决定狠狠的抓住她。
古琅握住夏令寐手中的——鞭子,深情款款:“我已经与母亲商量好了,择日就去你家提亲,我们尽早下定完婚。”
夏令寐暗中扯了扯鞭子,没扯拖,皮笑肉不笑的问:“老夫人原本不是不同意么。要知道我家世不好,样貌不好,才学全无,性子即不端庄随和,也不贤良淑德,我这样的女子哪里能够入古家的大门。”
古琅丝毫没有听明白对方的讽刺:“你纵然千不好万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你。”他反复的抚摸着鞭身,就好像抚摸着夏令寐的柔荑:“你不是经常说,喜欢一名女子就要喜欢她所有的优缺点么。”
夏令寐假笑:“那你说说我有啥缺点啊?”
古琅继续含情脉脉:“你一切的缺点在我眼中都是优点。”
来探查敌情,充当门神的卷书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这位古大人,说起情话来真是情意绵绵,情深意重,情深似海,情……
“可是,”夏令寐皱眉,“你的表妹华姑娘不是也对你情根深种么?”
古琅呵呵笑了笑,掩饰不住的得意:“那是表妹,她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无妨的。”
“可她想要嫁给你。”
“她又不是想要嫁给你,你急什么。”古琅稍显怒火,立即又和颜悦色:“大不了让她做妾。”
夏令寐挑眉,指尖稍显用力就将长鞭给抽了出来:“古大人好高的官阶,居然可以让堂堂三品官的嫡女给你做妾。”你当自己是那色皇帝了不成。
古琅冷哼:“宝霞算什么三品官的女儿,她充其量只是一介商贾的子女而已。当官的都是她的叔伯,不是她亲爹,给我做妾那也是我们古家抬举她。”可几日之前他们母子还赶着要请得那位华姑娘来古家长住,打定了主意要对方提前做了古府的主母,没想到这才多久的功夫,居然又预备的正妻跌价成了后备的小妾。
夏令寐淡笑着道:“此事不妥。要是拉破了脸面,华家定然会找你的麻烦。你入官场没多久,身前身后都没有个权臣帮衬照顾着,难免会出岔子。”
古琅一愣,只当对方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