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珍语气一变,“哎,先不管了,你呢?手没事吧?”
“没事。”凌桬的声音很快又轻松起来,“就撞了一下,我没那么脆弱。”
“没事就好,对了,你的那个竹马,也许是我多心吧,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好像有些刻意。”
俗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胡南珍不是蠢人,她比凌桬更是精明多了,一眼就看出易辛的表演痕迹,而凌桬在看易辛这个人的时候,就自动套上了曾经暗恋的竹马哥哥滤镜,所以她一开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同样的,要不是胡南珍真心喜欢上唐书亚,她怕是早就发现唐书亚对她态度的敷衍。
胡南珍是真心为凌桬着想,这让她心头一暖,“嗯,你说得对,所以婚事我推迟了,我觉得人生大事的确不应该这么草率。”
见凌桬开了窍,胡南珍欣慰地笑了,“这就对了,人嘛,总不能饿着肚子进超市,不然很容易饥不择食而买错东西。”
“你说得对,那你呢?你是饿着肚子进超市吗?你真的就唐书亚不可吗?”
“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他,我真的很想跟他结婚,他是第一个让我有结婚冲动的男人。”
胡南珍声音中的甜蜜浓得能透过听筒蔓延到凌桬的耳中。
热恋中的人说什么都白搭,凌桬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无法阻止胡南珍对唐书亚的喜欢。
他就是有这样得天独厚的魅力,能叫人轻易地爱上他。
多可怕。
胡南珍问道:“凌桬,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在哪?”
“我在看订婚宴的场地,原本我是想和唐书亚一起来的,不过听说他爷爷最近身体抱恙,他总是两头跑呢,怪辛苦的,所以我就自己看咯。”
闻言,凌桬愣了愣,他爷爷原来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担忧或愁绪。
他是个藏得极深的人,就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无论往里面扔什么,都悄无声息。
不过这两天的确是早出晚归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胡南珍听出凌桬的兴致好似不太高,“你怎么一副我妈的口吻,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没有啊。”凌桬重新调动起自己的情绪来,“我不是怕你觉得被冷落嘛。”
胡南珍还想再说什么,但她眼角却突然瞥见了一道身影。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当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以及他身边的女人时,胡南珍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凌桬,我现在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
没等到凌桬回应,胡南珍立马挂掉电话,蹬着高跟鞋,揣着兴师问罪的气势,大声叫了一句:“易辛!”
易辛应声回头,看见胡南珍时,他的眼皮跳了跳,面色从容,不慌不忙说道:“胡小姐,好巧。”
胡南珍冷漠地觑了对方一眼,转而盯着易辛身边的女人,“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