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寒意遍体,颤抖个不停,无助的抗拒。
危玠却忽然蹲在她身前,脑袋微微垂下,在她还未隆起的小腹处落下深情一吻,修长的手放上去时,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玉只觉得一阵酥麻的颤栗感,自小腹攀爬至心尖。
危玠爱抚般轻柔估摸女郎的小腹:“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爱护他,教他一点点成人,因为,他是我们爱的结晶。”
凌玉恼怒。
他竟然有脸说爱的结晶!
危玠将人紧紧桎梏在怀中,吻掉她眼角的泪珠,声音疯魔:“我会让这个孩子知道我们有多爱他的。”
凌玉趁他不备,用力推开男人,拔腿就逃,可危玠在她身后步伐悠缓,跟上去,没两下又将人拽回来。
“你还跑的掉吗?”危玠将人抵在床榻边,挑起她的下巴,动情的亲吻。
凌玉呼吸不稳,心中恐惧蔓延,不得已求他:“别这样……”
她求他松开,危玠照做了,不过甫一松开,滚烫的唇就沿着她的玉颈下滑,挺拔的鼻梁嵌进她的颈窝,来回亲吻她的锁骨。
危玠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凌玉靠近床榻,带着她一同滚进其中,烫金的纱帐层层落下,将两道缠绵的人影半遮,影影绰绰。
他在床榻上跪直,伸手去解腰间的玉革带,大力一扯,随意扔在枕头边。
凌玉眼瞧着男人敞露的衣襟,那坚硬的肌肉线条,带着蓬张的力道,精悍又野性,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感。
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覆灭,她对上危玠滚烫的眸光:“我怀孕了。”
危玠倘若未闻,轻而易举擒住女郎两只细弱的腕子,高高推至头顶,健硕的身子俯下来,贴着她的面颊:“怀孕了怎么不能做?哥哥轻点。”
一股薄红从耳根泛至脖颈,贝齿暗咬,一双美目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危玠微微直起身子,一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去褪自己的衣袍,外袍滑落,男人健壮宽阔的上身完全露了出来。
战场拼杀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如今胸膛处又多了一道狰狞的新鲜疤痕,还缠绕着一圈纱布,鲜血正在不断的外溢渗出。
危玠拉过她的手,重重抵在上头。
“知道这是什么伤吗?”
凌玉要抽开,却被他紧紧抓着不肯放:“不是你叮嘱驸马射向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吗?这是拜小玉所刺的致命伤。”
危玠的话中,莫名裹挟凄凉,而凌玉的眼睫却不停的颤栗,他胸膛之上的纱布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一片赤红,根本不用揭开也能窥见那伤口该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方才在人前,危玠瞧着是那样的强悍与狠戾,丝毫窥不见半分重伤后的狼狈。
可无人会知晓,他胸膛上的这道伤口深入骨髓,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任何细微的牵扯都会引动伤口,激发撕裂般的剧痛。
可比起小玉带给自己的疼痛,那点伤又能算得了什么?
一滴冰凉凉的水,砸在了凌玉的右脸颊,滑滑湿湿的,她用指腹捻了下,再抬眼一看,危玠鸦羽般的眼睫差点戳到她额头上。
这是一滴水,而且是从危玠的凤眸中垂落下来的。
天呐,她发现,危玠落泪了?!一头恶狼竟然流泪了,这太稀奇了。
他那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此时正在默默一人垂泪,完全一副惹人爱怜的祸水模样,就这样饱含哀怨的凝着自己,携露绕雾,摇摇欲坠,风韵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