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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镇定从容的似乎只剩下了沈青澜和楚亦凡。
沈青澜近乎挑衅的瞥了一眼楚亦凡。她只说不许干涉她的自由,如今他干涉的是府里的事,跟她没关系吧。
楚亦凡却连看都没看沈青澜一眼。她不会不知道他是针对她来的,也许是为了报复解恨,也许是为了给楚亦可撑腰,不管是哪个理由,他都是已经站到了和她敌对的对立面去了。
要说一点感受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楚亦凡心里只剩下了四个字:“至亲至疏”。她固然没什么奢求,可是好歹和沈青澜夫妻一场,到最后弄成这样的局面,她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失败。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得不失,她没付出,凭什么要沈青澜不计较一切的为她付出呢。
她现在更加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再正确不过的了。楚亦可不过是块夫妻感情的试金石,只不过恰巧是沈青澜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已,就算没有楚亦可,早晚也会有外路来的身家清白、性子温婉、容貌出众、倾心相付的女子跻身于他们夫妻之间。
因此楚亦凡的镇定从容,不如说是心如止水,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朝向沈夫人道:“娘,不是媳妇偷懒,确实是媳妇没什么才干,也就不腆颜给娘添麻烦了,您要是实在嫌媳妇懒,不如把府里的几个庄子交给媳妇打理吧。”
谁不知道当年端贤皇后在楚亦凡身上没少下功夫?连偌大安王府她都能打理的清清楚楚,何况沈家?因此对于她的自谦之词,众人都觉得实在是个笑话,与其说楚亦凡退避三舍,不愿意与楚亦可正面相争,还不如说言外之意都在讽刺楚亦可的不自量力。
沈夫人倒是无可不无不可,只是想着若是沈青澜再冷冰冰的拒了,未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因此一边惊讶的问着楚亦凡:“你要打理庄子?”一边探询的望向沈青澜。
沈青澜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个个儿,也有点理不清头绪。他不太能理解楚亦凡的想法。就算她想以退为地,这退也退的太过,而且毫无章法了吧?
庄子上能有多少油水?楚亦凡怎么会瞧得上?就算庄子上有好几百亩地呢,可是土里刨食,能有多少?粮食大部分都储存起来了,一些瓜果蔬菜也不过是应季供给府里,有的甚至因为太多不能处理只好任其烂掉
再者,庄子上的人除了一小部分管事是从城里沈家派出去的,还有一部分就是犯了错发配到庄子上去的,一般人都嫌他们粗俗晦气,躲还来不及呢,谁会往跟前凑?
楚亦凡这是要做什么?
沈青澜光顾着一脸迷惑的望着楚亦凡了,哪里还顾得上沈夫人朝他望过来的神色。他都摸不清楚亦凡想什么,就更别说楚亦可了,她的不屑和轻视实在是明显,看着楚亦凡的眼神就像在盯着一个蠢蛋。
沈青瑄的神色倒是平复了不少,他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着楚亦凡,无条件的相信她说什么都自有她的道理,他也一定会支持,绝对不会有任何微词。
楚亦凡轻声道:“说是打理,其实不过是想借着机会出去透透风看看风景。”她这近似撒娇的理由倒是让沈夫人一阵好笑,道:“你说的是北边咱们府上的庄子吧?那里倒的确不错,冬天可以泡温泉,夏天可以避暑,瞧瞧,果然是比我老婆子会享受。”
沈夫人再看一眼沈青澜,心知这就是个蠢到家了的儿子,理他还不如理一条狗,便收回视线,问楚亦凡:“好说,好说,你要哪几个庄子?”
不要说只是打理,她要自己都肯给,最好是楚亦凡搬过去住。先时还想替她撑腰,如今只怕她在家里生事,恨不得把她打发的越远越好了。
沈青澜再忍不住,瞪着楚亦凡。她太卑劣了,说好了她的人和她的事他不插手的,但她也不能把手伸到自家庄子上。虽说就是几个庄子,又不是给她,但凭什么她要就得给?
可楚亦凡压根不理他,只叫泓蓝拿了一个册子,交到沈夫人手里,指给她看,并讲解着道:“喏,就是这几个城北的庄子……听说那里气候怡人,最适合种葡萄,我想着把这几个庄子接手过来,专门种葡萄……”
屋子里的诸人都松了口气。
沈夫人笑道:“你这孩子,那葡萄虽说好吃,但那东西伤胃,再者也太娇贵了些,根本放不住,到时候成筐成筐的烂,岂不白费了?”
她这话算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那玩意儿虽稀罕,可是不比蔬菜瓜果,又只有一季,吃多了倒牙伤胃,并不多招人待见,况且又不好放,她怎么就瞧上了葡萄?真是异想天开,太天真了。
楚亦凡却伸手揽住了沈夫人的胳膊,曼声道:“娘你别担心,葡萄吃不了我可以酿酒啊……”
她,她会酿酒?不是痴人说梦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沈青澜眼睛闪了闪,到底克制住了没张嘴问。沈青瑄沉不住气了,踱过来急巴巴的问道:“葡萄怎么酿酒,是和市面上的酒一样的吗?我只知道粮食可以酿酒,也有用水果弄什么果汁酒的……”
楚亦凡笑笑,道:“不一样,等你尝过了就知道了。我已经酿了几桶,回头送过来,娘和三弟都尝尝,正好给我提点意见……这酒对身体最好,每天喝上两杯,最是养颜养身……”
她说的这样奇特,沈夫人连声道:“好,好,要是有这稀罕物,我可是有口福了,你既酿了酒,怎么也不早说,倒是一直瞒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