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头脑里半天混混吞吞地搞不明白的事情,张口就说:“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了,从来都不进医院。”
宋清哲不睬她,抱着就往前边走。
“喂,你没有锁车。”春子提醒。
“听到了吗?这车好几十万哪,不要乱丢。”她继续挣扎着提醒。
宋清哲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怀里的女人那惨白虚弱的脸,挑眉诧异:“你都不舒服成这般模样了,还担心这些?”
“钱很难赚的,一辆车够得上多少普通百姓的几年的花销?”春子虚弱的笑笑,算是解释。
“我锁了,你没有听到。”他声音冷冷地说,抱着她继续走。
春子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去,只见黑色的车门正敞开着,刚刚他为了帮她下车,连车钥匙都没有拔下来。
她用力地挣扎着下来,跑回去把钥匙拔了下来,锁上车;回头的时候却再也忍不住呕吐,蹲在路边吐了个昏天暗地,连口气都几乎缓不上来。
她接过身边递过来的纸巾,把嘴巴擦干净,然后顽强地站起身,狠狠地把钥匙摔在身边那个站得直直的男人身上,口气恶劣地质问:
“宋总,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为什么连这样的小事情都要骗我,难道你说谎成瘾了?”
“春子,先去看病。”宋清哲皱了英挺的眉头,声音压抑着不悦。
春子仰头看着他,声音冰冷:“我有病吗?和你有关吗?
你明明知道我昨晚一夜没有睡安稳,早上竟然连个关切的问话都不曾有;
明明看到我在蹲在这里吐得死去活来的,你竟然连拍拍我的背安慰我一下都做不到;
宋清哲,你真的是冷血,别说我们夜里睡在一张床上,我们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该这么的冷情。”
春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她忽然很恶心他在大家的面前假装夫妻情深,真的情深的话,会在外人都看出她不舒服了,他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她此刻只想要一个普通的知冷知热的男人,一个真的能对她稍加辞色予以温情的男人。
明知道他们之间就是交易,但是她忍不住在生病的时候,允许自己任性一些,哪怕只是一句嘘寒问暖的体贴。
他要是过来抱住她,她就不会再和他闹了;或者他对她温和地笑笑,做了她刚刚是那两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她都会原谅他的漠视了。
可是,现实很快粉碎了她的卑微得可怜的梦想。
“青春子,我警告你,不要无理取闹,这里是医院,你生病了有医生,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到最有效的终止你不舒服的地方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宋清哲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他很用力,用力到让她疼痛难忍。
她说着那么多,原来都是鸡同鸭讲,他不明白她心底的伤痕是因为他的冷漠,而不是因为身体的不舒服。
绝望至极的春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宋清哲连躲都不曾闪躲一下,结结实实地受了:
“宋清哲,我就是你养着的一条狗,除了狗骨头,还是需要一点温情才可能摇摇尾巴活下去的,你放开,我恶心你的虚情假意。”
“过分?春子,到底是谁在过分?
你在发着这股无名邪火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人体贴吗?
你想念他我也无所谓,你整夜的为他辗转反侧我也可以无所谓,但是我告诉你,不要拿我和他比,我是你丈夫,他什么都不是;
还有,你不用担心了,他挂念着你哪,这是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说着阴沉着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她的手里,春子听着他的话,轰鸣如雷的耳鸣顿时消失了,头脑一瞬间无比地清明,她无措地瞪着他额上不停暴跳着的青筋。
他竟然什么都清楚,连她的心理活动都揣摩得一清二楚,礼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到的,但是,是昨晚之前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那他昨晚的深情款款地对她表白,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压制心底的惶惑和难受?
这个无比骄傲的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把这个情敌送的礼物转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