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妃阅一下难以呼吸,小脸憋得通红,突来的闷窒感,让她欲要作呕,女子咬着唇,将那不适一一掩下,就是倔强的不肯开下口。
神色越渐痛苦,孤夜孑心一软,手上一松,将她甩了出去,可却是余怒未消,一掌重重击在那桌子上,将上头的茶具挥落至地上,“好!你说没有,那便当作什么都没给过,从今往后,你也休想朕再给你!”
风妃阅听闻,一种委屈感瞬时袭上心头,“皇上的东西,臣妾要不起。”
二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让一步,皇帝更是被气得不轻,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身子一跨,踩过满地碎片,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风妃阅双手抚着自己的脖颈,外头的玉桥听到吵闹声已过,这才战战兢兢走进来,“娘娘……”
“将地上收拾干净。”风妃阅眼看着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凤潋宫外的夜色中,这才折身回到内殿。这么一闹,使得她连日来的心情变得更差。
玉桥匆匆收拾了一番,端着手上的碎片走出宫,还未等到处理干净,便被一道声音给唤了去。
“玉桥……”
她手一抖,那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嘴角僵硬地微微拉起,“月,月亦姐姐。”
“呵……还记得嘛。”女子娇笑,眼光极为不屑,“才跟着皇后几天,就忘了真正的主子了?”
“月亦姐姐。”玉桥神色慌张起来,她不自觉朝周边望去,生怕被什么人给撞见。
“两宫太后要见你。”月亦不再拖延,丢下一句话,便朝着前方走去,女子唯唯诺诺,望着地上的碎片,也来不及收拾,就急急忙忙跟在了后头。
二人刻意保持着十步之遥的距离,月亦率先踏入‘安宁宫’,女子紧跟而上,脚还没来得及跨,便被女子狠狠一拽,摔了进去。
“妹妹走好了。”她一笑,轻拍拍手,继续走在前头带路。玉桥虽吃了暗亏,却也只能忍下,敢怒不敢言。
走进内殿,西太后一向的习惯,便是每天下上几盘棋。此时坐在对面的茗皇贵妃,正一手托着下颔,手中的棋子,不知该往那边落。
“奴婢玉桥,参见两宫太后,茗皇贵妃。”她脚步踩在华贵的毛毯上,无声无息跪下来。
西太后沉重冷静,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盅内的棋子,而与其对弈的茗皇贵妃,则是抬起头来,望着下方跪起的女子。一腔心思,已飞出老远。
“玉桥……”东太后坐在软椅上,后头的丫鬟规规矩矩捏着她肩膀,“几日没来安宁殿,倒要让本宫亲自使唤人来叫你。”
“奴婢不敢。”玉桥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显出惧意来,她脑袋垂得很低,前额已经搁在地面上,“实在是奴婢抽不开身,皇后娘娘又盯得紧,奴婢这才没得及过来给两宫太后请安。”
月亦回到西太后身侧,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几声之后,她唇角勾勒出几分兴味,刚要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目光直逼地上女子,“本宫问你,皇上为何会从凤潋宫勃怒而出?”
玉桥闻言,乖乖抬起头,就连茗皇贵妃亦是一怔,欣喜之色立马涌上来。
“回太后的话,奴婢在外头一直守着,皇上同皇后吵得很大声,隐约,好像是为了君将帅的事,最后,皇上还将凤潋宫的东西给摔了,这才离开。”玉桥乖乖作答,丝毫不敢隐瞒。
“君将帅?”西太后略有不解,片刻后,方喜形于色,“莫不是皇上,准备着手对付君家?”
“姐姐,这君家的威风,早该过去了。”东太后嗤之以鼻,脸上满含不屑。
“不……”西太后伸手,轻摆了摆,“没有这么简单。”
“姑妈的意思是?”茗皇贵妃暗暗紧张,提心吊胆起来。
“不管是不是对付君家,皇帝同皇后这一吵,倒真是给了我们机会。”西太后神采飞扬,端庄的脸上,难掩欣喜,她拈起手中未落下的棋子,当着茗皇贵妃的面,手起棋落,一举拿下,“万事俱备,就欠这东风!这把火,本宫来助上一臂之力。”
掷地有声,女子落得个满盘皆输,“姑妈!”她娇嗔连连,“看来茗儿还是得多练练。”
西太后笑开,威严中带着几分精明睿智,“皇后,是本宫除了皇上之外,最大的敌人。只不过,她现在还没到火候,一旦她羽翼渐成,要想除之,更是难上加难,固,本宫现在,就要一举折断她那未来得及长硬的翅膀。”
“姑妈说的极是。”茗皇贵妃双手一推,“茗儿认输了,再说那皇后,又岂是您的对手。”
“不!”西太后摇头,“她绝对有手段,只不过,她的心还未完全狠下来,若真有那么一天,再联手加上一个皇帝的话,我们才是腹背受敌,寸步难行啊。”
话语刚落,几人的神色便立马缓了下来,玉桥只是跪着,不敢抬头,亦不敢说话。
从安宁殿出来,膝盖由于跪的太久而发麻,走路只能一瘸一拐,单手扶着墙壁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