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闲滚到面朝着陈放,向他使劲挤眉弄眼。
“???”陈放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呆滞。
陈放很快反应过来,哭天抢地伸出手半搀半扶把祁闲拽起来,急切道:“我这就送您去医院!竟然敢当众谋害祁少!祁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哎别想跑!”有人要拦,一声倒地的重响却让他回头去看。只见被祁闲用香炉砸中的那家伙已经满头是血,彻底晕得不省人事。
“赶快叫120”的大呼小叫中,陈放和祁闲脚底抹油,早就溜远了。
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确定周遭无人,陈放松开搀扶着祁闲的手:“您怎么样?”
“没事,就被擦到了一下,皮外伤。”祁闲后怕地顺了顺胸脯,“还好躲得及时,不然倒着的可就得是我了。”
陈放敬佩:“我这就带您去医院。”
祁闲:“先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全都是酒味,有点想吐,而且好冷啊。”
陈放:“好,我叫人送新衣服。”
墓园里有专门设立的灵堂,祁闲被陈放带过去,推开门就看到沈柏霆的遗相摆在桌子正中。
平静下来,祁闲开始复盘。这场葬礼上,他既继承了沈柏霆遗产,又把试图偷袭他的沈家人打得头破血流。
唯一的损失,就是被酒瓶擦到的手臂,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疼。
诶嘿,一整个大获全胜!
多亏了他在祁家多年来学到的宝贵智慧!
祁闲在祁家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超级弱势群体,每次祁珩欺负他,不管他再怎么据理力争说自己没错,也永远都是挨骂的那个。
久而久之,祁闲就算再脑子不好使,也学聪明了。
祁珩告状,他就先哭,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珠子直掉,嘴上说着对不起爸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看到祁闲这样,祁志勇反倒不会怎么罚他,顶多嘴上骂两句。
这次也是一样。
他先倒在地上嗷嗷喊着自己的胳膊断了,凄惨得像是粉碎性骨折,沈家人压根就不敢当场找他追究砸香炉的事儿。
真厉害,不愧是他!
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下手没再重一点。
灵堂的门被推开,有人抱着一套干净衣服进来,祁闲说着谢谢,想用右手接过。
对方却没松手。
祁闲抬头看他,是个穿着黑西装的陌生男人,挺高。应该是保镖吧。
“您胳膊不方便,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祁闲婉拒,可对方却径直上前两步,祁闲被逼地后退,只是几步,就到了墙角。
他被困住了。
糟糕。
祁闲下意识想把这人推开,但他左手刚伸到一半,就想到了自己手断了的设定,硬生生收了回来。
少年颊边还带着故意卖可怜的未干泪痕,发烧让他身体多少有些酸软,衣服被酒水打湿,正时刻带走着体表的温度,冷得微微打颤。
他张了张嘴,嗓音因紧张绷着:“你是谁?”
对方轻笑一声,他抬起手,解开祁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衣领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以及点缀其上的其它色彩。
他拇指摩挲着祁闲颈窝中还未褪去的吻痕,低头凑到祁闲耳边,任凭祁闲偏头闪躲,也难以逃脱。
“没想到我哥还来得及弄出这些,我以为他压根就没碰过你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