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称呼一出,祁闲就大概猜到这人身份了。
“你是沈柏桉还是沈柏沅?”祁闲紧贴着墙角问道,试图拉开距离。
但他的退让只能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嫂子知道的还不少。”轻触吻痕的手指顿住,微微用了些力道,似乎想要确认那些痕迹是不是真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柏沅。”
昨天陈放给的资料祁闲有认真看过,沈家这一辈年龄比沈柏霆小还在十八岁以上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沈柏霆三姑的儿子沈柏桉,另一个是他小叔家的,一直都在国外读书的沈柏沅。
“你不是在国外上学吗?”
祁闲说着,暗中吸气,想要记住沈柏沅身上的味道,方便以后辨认。
但他只能闻到自己衣服上浓烈的酒气和空中的香火味,还被呛得咳嗽起来。
“得知柏霆哥出了事,坐连夜的飞机赶回来的。”
沈柏沅说着,指尖又挑开了祁闲衬衣另外的两颗扣子:“没想到赶上一出闹剧,我还以为嫂子要吃亏呢,竟然这么厉害。”
这个人,不好惹。
祁闲脑袋里敲响警钟,他右手敛住衣襟,阻止沈柏沅继续脱他衣服:“你们沈家人别想把我当软柿子捏,也包括你。”
这话说的没多少气势,祁闲就又凶巴巴补充了一句:“让开。”
沈柏沅乖乖后退一步,让出些足够祁闲脱身的空间。
祁闲用右半边身子再把他顶开些:“出去,我要换衣服。”
沈柏沅指了指祁闲左臂:“确定自己能搞定?”
祁闲:“反正用不着你帮忙。”
“行吧。”沈柏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他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摆明了不打算走。
祁闲顾不得管他,转过身背对着沈柏沅,开始脱衬衣。
他维持左手断了的设定,只用右手,脱衣服的姿势又别别扭扭,再加上又冷又发烧难受,时刻散发出的酒精味儿让人头晕又恶心,皮肤甚至都因为直接接触开始灼烧刺痛。
好烦。
祁闲眉头蹙起,按捺着怒气慢慢脱,一只手却适时的从身后抓住下摆,直接帮他把衬衣拽了下来。
“别动,我帮你。”沈柏沅的声音很近,近到说话时的气流都能扫过耳后敏感的皮肤,祁闲后背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量。
过分强烈,无从躲藏。
“不用不用,我——”
没等祁闲抗议完,沈柏沅就帮他脱下湿透的衬衣。
“肿了。”沈柏沅低声道。
祁闲看向自己的左臂,被砸到的地方只是肿了一小片,完全不像骨折,他赶紧捂着,低低地倒吸凉气,装作很疼的样子。
“手别再动,我帮嫂子擦下身体吧,你浑身都被酒刺激红了。”沈柏沅拆了一瓶矿泉水,浇在毛巾上打湿,没等祁闲回答,就擦在他后背上。
沈柏沅的力道不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但毛巾擦上来的瞬间,祁闲还是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