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玉一番话似一滴水扔进了油锅,炸开了。
村邻都一脸迷茫,她不是才跳了塘吗?怎么能这么神气了?
再看刘家一大家子人,竟然也不反驳。
当时就有人去叫了里正来!
刘里正黑着脸:“这是在闹什么?”
“我要求重新分家。他们也同意了。”
刘里正看向刘家人:“你们也同意重新分家?”
刘老头忽然出尔反尔喊叫起来:“我不同意,家本来已经分了!这时候还闹什么?这米和钱都给你了,快去过你的日子吧。”
人群里有人鸣不平:“刘老头,之前刘庆生还未出去时,时不时到县里打短工,工钱可是交得最多吧。这人不在家,你就这样对她们母女,不合适吧?”
原来还有这一茬!那就更要分了!
“那都是庆生自己愿意给的……他这生的两个赔钱货,不多给些钱给家里,合适吗?”张氏见里正来了,胆子也大了。
“正是,大哥连个儿子都没有,以后还不是要靠我家铁蛋来摔盆?他多挣些钱给家里,不是理所应当吗?”刘老二得意洋洋的。
连刘老三也接上话头:“我这成亲才三四年,就给咱们刘家添了个孙子了。大哥连个儿子都没,自然要往家里多使些劲。”
他也有个儿子,铜蛋,才两岁。
众人都看向没儿子的陆美玉,以前说到这些时,这个小媳妇就像个罪人般,抬不起头来。
此时,她不但抬起头,还睁着大眼睛,竟然还发出嗤笑。
莫不是受了大刺激,真的疯了?
“里正,以前分家不公平,我要求重分。若是他们不愿意,我也会找个时间,拿走属于我们大房的那一份。”
陆美玉老神在在,刘家其他人都慌了。
听她这意思,要趁着没人时上门,直接开抢?
“里正,我家这老大家的,手里有根黑色的棍子,能施妖法。只要一戳到人身上,人就像被雷劈了,全身疼痛不说,还站不起身来。”
张氏对那黑色棍子阴影太大了,此时不管不顾地说着。
里正皱眉道:“可是真的?”
陆美玉竟然点头:“是真的。如你们所想,我有了这棍子,便有了倚仗。我此时愿意讲道理,拿的都是属于我的这份。若是他们刘家人不愿意讲道理,我只用这棍子教他们做人。”
众人哗然。
没想到陆美玉连遮掩都不遮掩不下,直接了当地承认她能施“妖法”。
“里正,那棍子可是个祸害,得抢下来,交到官府,不能让她害人啊。”
刘老三也狂叫着。
他先是不明白为何老娘和二哥二妇那么惧怕,直到一刻钟以前,他自己被击倒在地,他才知道那妖法的厉害。
里正伸出手:“交出来。那棍子既然是个祸害,便不能留在你手里。”
陆美玉觉得好笑:“里正,事情明明是因为刘家抢了我的东西,又分家不公,此时你竟然要让我交出我的东西?你这般行事,我可不服。”
“你不服也不行!哪有这样的恶妇,竟然敢殴打公婆?如此忤逆不孝,是要下大狱的。”
里正语气严厉,似刚正不阿。
陆美玉看过去,人群里竟然大部分人在点头!
她心里一寒,原来这就是愚昧而森严的古代,管你有没有理,孝道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