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张,恭敬地低着头禀报:“侯爷,江姨娘她已经逝……”
“够了。”话没说完,谢添颜沉声打断。
他缓缓睁开眼就,黑沉的双眸里竟然浮现出渗人的猩红。
但是,谢添颜没有再看江年晚一眼。
他的表情淡然,十分云淡风轻地道:“既然死了,那便抬回去安葬了吧。”
江年晚的死,仿佛没有在谢添颜的身上留下任何波澜。
他带着江年晚的尸体回到了平南侯府,将所有的后事都交给了管家。
管家看着江年晚的尸体,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侯爷,是否要厚葬江姨娘?”
谢添颜坐在前院喝茶,闻声顿了顿,却也只淡漠地留下一句:“不必特殊对待,尽管按照姨娘的礼数来做便是。”
管家看着江年晚的尸体,心中却不忍。
他在平南侯府多年,看着谢添颜长大,也到底有几分脸面,于是便委婉道。
“侯爷,江姨娘好歹也是江家的嫡女,老侯爷和夫人在世时便十分喜爱江姨娘,夫人去世时,江姨娘也已守孝三年,此事或有些许不妥?不若与江老爷和江夫人商讨一二再做定论?”
谢添颜的目光落在远方。
自从回到侯府,他一眼都未曾再看江年晚的尸体。
如今听管家的话,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几分烦躁和郁结,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甚至感觉到心脏莫名有些隐隐作痛。
他无法言说,只觉得烦躁,于是重重地将手里的茶杯,不耐烦道:“那便去江家请人过来!”
谢添颜的视线蓦然扫过院子中的尸体。
他只是看到了江年晚身上那套衣裙,眼神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挪开视线,冷冷道。
“本侯不想看到这具棺椁,拉下去。”
护卫和管家纷纷领命,下去了。
管家刚刚从前院下去,便听一道含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这侯府怎么这么喜庆?挂着如此多的红绸,难道是你家侯爷知道本侯回来,特意挂上的?谢添颜!还不速速出来迎接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