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死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嘴角扬了扬,冲着老何夫妇笑了笑说:“那我和程辰走了。”
程辰突然搂着我,拉着我脖子的链子,“这个玩意儿你还戴着?”
“说嘛说嘛,我从以前老早就想问了,是谁送给你的,都舍不得摘下来。”
“嘿,是不是你的——”
我拍开他的手,他夸张的痛叫几声。
……我知道。
现在踏出的每一步,将会和过去的记忆错开。
不管是我、王筝或者是……
“胖仔,走啦!”
“大波美眉,我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抬头看了看后头,老何夫妇对着我招手。
我微笑地扬手,却在那一刻,笑容停滞在脸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觉得,我似乎瞧见了他。
车子从不远处的道上驶过。
夕阳辉映着,远远瞧去,宛如一滴血红的泪。
我突然想起了神甫在我妈的葬礼时,朗读的一段话——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
然而,上帝的作为——
人永远无法参透。
第二部——完——
番外三
重生之沉云夺日
他还没在砂石场干活之前,是个正规的军人。
总归是真正见过场面开过枪的,算是部队里面少见的汉子,不知是不是早前在老乡过得太苦,到了军队了就是个顶能吃苦的主,枪法练得奇准。只不过,他就是为人太一板一眼,升了一次下士,就没再怎么升迁。
后来不知怎地牵涉入一个案子,上头互相包庇,到最后他也无故落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锒铛入狱,那阴阴沉沉的个性,也是在牢狱里慢慢养出来的。也难怪,在那时期,囚犯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待遇,没事还能打打球晒晒太阳。除了每日必有的劳动之外,就是一群人窝在一件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是在一个地方解决。
就这么过了九个年头,上头的人换的换、走的走,他的刑期是十五年,减去假日等等,起码也得蹲个十三年,不过也许是他表现还算良好,或者是当初找他顶罪的上司当上了某个地方的长官,也算有点良心,使了点钱,又打点了一些地方,他总算提早给放了出来。
那长官姓温,当年还和他一起当过小兵,转眼就是出入名车代步,连喝杯酒也要讲究牌子。
他还记得,那长官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浓醇的酒香,他一口饮尽,咂了咂嘴,却没觉得这一杯能让老乡里的老母抵上一次诊费的名酒,和在营里的劣酒有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