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给我爸说,不刷墙了。”狗蛋说。
“走吧,我们去修鞋店。”我说。
“等等。”狗蛋喊道。
“还有什么事?”我回头问。
“向东,你真要去振兴街收卫生费?”狗蛋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龙哥找过我们,让我们收振兴街卫生费,我们没同意,龙哥说让你去收。”狗蛋说道。“向东,食街的卫生费没那么好收的,你最好也别去收,那个鸭哥不要惹。”
“好,知道了。”我说。
狗蛋招呼人走了。
“完了,我们去收卫生费的消息,瘸子王肯定会给鸭哥暗通的。”包胖子说道,“这下鸭哥有准备了,我们就更难了。”
“是啊,瘸子王肯定把我们卖了。”罗二喜说。
“那我们也不收了。”罗大喜说。
“我已经答应了,怎么能反悔?”我说。
“好在今天狗蛋还不错,提前告诉我们了。”包胖子说。
“先去修鞋店。”我说。
出了巷子,看到狗蛋他们蹲在小超市门口吃鱼丸。
狗蛋从小跟我们一起玩,那时候还有羊眼,玩得挺好,后来狗蛋的爹和罗二喜的爹因为生意上的事闹矛盾,大人闹矛盾多少会影响孩子,但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和狗蛋断绝了关系,罗二喜家丢了两百块钱,怀疑来怀疑去,怀疑到了狗蛋身上,狗蛋一气之下和我们绝交,因为羊眼和狗蛋关系特别好,羊眼也不和我们来往了。
“哎,修鞋店今天怎么不开门?”罗二喜说。
“鞋匠不会是病了吧?”包胖子说。
“奇怪啊,怎,怎么关门了?鞋匠大年三十,初一都开门营业的,今天是怎,怎么了?”罗大喜说。
“看来真是病了?”包胖子说。
他们议论修鞋店关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年我十二岁,父亲半夜喝得醉醺醺从外面回来,回来开车就要走,我劝阻,父亲说鞋匠冯保病了,要带他去医院,我让父亲坐副驾驶,我开车去修鞋店,冯保浑身滚烫,我把他背上车,然后送他去医院,医生说如果不送医,这人就完了。鞋匠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才出院。后来我去修鞋,鞋匠冯保分文不收。
罗二喜去砸修鞋匠的卷帘门,门很快开了,冯保摘下眼镜看着我们。
“怎么关门了?”我问。
“对面商店太吵了。”冯保说。“我年级大了,声音太大,耳朵受不了。”
“二喜,你过去跟服装店老板说一声,让他们把喇叭音量放小点。”我说。
罗二喜应了一声去了服装店。
我从塑料袋里拿出宁小楠的舞蹈鞋递给冯保。
“谁的鞋?”冯保戴上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