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了跟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浅间茗秋,我弟弟。”吹夏追上他们,扶上轮椅,对着手冢说道,然后弯腰看着闭眼的冷峻少年,“茗秋,这就是手冢国光哦,网球打得比你厉害的一个人。”
如果少年这时能说话能应答的话,他一定会睁得大大的黑色眸子盯着手冢国光,然后施恩似的扬起下巴,高傲状的哼声:“你,看在你据说比我厉害的网球的份上,我会挪点时间跟你好好切磋一下的。等着。”
然后他会将时间好好安排一下,抠出他认为最合适的时间跟他比赛一场,赢了的话,那么辛苦了手冢君,你一定会成为他常常叨扰的对象;如果输了,很好,以后都不用黏上这块粘皮糖,解脱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茗秋的性格跟梅子妈妈相似近十成十,傲气,自我感觉好,坦荡,以及越挫越勇。
所以,浅间茗秋,你会醒来的,一定会的,对吗?
“你下午就是因为他没上课?”
“嗯,他突然来日本了,我不放心。”吹夏说着,指尖抬起滑过眉梢,手冢看着她的动作一愣,忽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啊,出了,但是已经解决了。”解决的好与坏她不予置评,至于结果,她也不想去猜测了,她能要求自己努力,却不能要求结果按照她的努力来。
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想着下午的那个所谓的交易,吹夏停下脚步看向手冢,耳朵里面似乎还装着她离开时老人嘶声的喊声:“浅间吹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如果这个人真的跟在意她的话,他一定不会舍得她受委屈。这样,她又哪里来的后悔事?
“怎么了?”见吹夏盯着他却不说话,手冢问。
“没什么。”吹夏眯眯一笑,一手推上轮椅,向公交站台走去。
回到自己家时,那里已经快变成战场了。
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青木颜成和绪方印弦占据了客厅的大沙发,据守一方;龙嘉坐在窗边的茶几处,没喝茶,正支着头摇摇欲坠的打瞌睡,毫不在意那两人快要把他洞穿的眼刀,小眠正酣。
剩下网球部和学生会的两拨人各玩各的,各做各的,仿佛没将三人的情况看进眼,但有意无意的视线都落在龙嘉身上,并且因为青木绪方的关系,都不带好意。
吹夏进门看见就是这个状况,满屋子的低气压气旋,闷得人发慌,难得这群人居然还这么若无其事。
“咳、各位,放学了?”吹夏推了茗秋进门,对着他们指指茗秋道,“我弟弟,浅间茗秋。”
“欧洲青少年网球大赛少年组冠军?”说话的是龙马少年,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墨绿的大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茗秋,俄顷头一扬,吐出他那串那标志性的口头禅,“哼,MaDaMaDaDaNe!!”
吹夏顿时一串黑线冒出额头。
龙马少年,茗秋不就是曾放你一次鸽子吗?你有必要这么记着不忘吗?而且,你以为茗秋愿意放你鸽子啊?他这不是住院昏迷了吗?
说起来,昏睡前茗秋确实参加了美国的青少年网球大赛,而且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决赛,不料却飞来横祸睡至现今。
不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三年,而他的对手又在这三年里突飞猛进让人望尘莫及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不过她还真不能想像清傲的一直装老成的少年暴跳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吹夏,这男人是谁?”本坐在钢琴旁练琴的风林雅突然问道,声音低低,手指蹁跹中缓慢低婉的琴声流泻在整个客厅。
她一问,客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吹夏,那眼神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他们不喜的话她就会被群起攻之。
“呃、他是——”
“——我是吹夏的未婚夫。”凭空响起的声音打断吹夏的话,龙嘉理理乱发站起来,眼里血丝散去不少,却还是留着很明显的红色。
他嘴角含笑,慢慢走向离他最近的青木与绪方,然后体态优美的伸出手微微一笑:“哟,咱们又见面了,稚嫩们。我是龙嘉。”
啪——
绪方脑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伸手啪的一声拂开龙嘉的手,哼道:“龙、大、爷,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我是绪方印弦。”
“青木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