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抬眼,就见祝老将军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位置上缓缓地饮着。
她知道,祝老将军并没有生气,而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柳镇几乎每年都会遭遇水患,虽说这与柳镇每年都会降水有关,可是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与地势有关。”
“柳镇靠山靠水,原本应该是人杰地灵,可是因为山上经常会有落石堵住河道,所以那里的百姓实则苦不堪言。”
“孙女之前看过一本书,觉得其中的见解不错。”
“有道是堵不如疏,每年发生落石,我们总是第一时间想着把落石移走。但实际上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而且因为这么做劳民伤财,可谓是伤人伤己。倒不如直接将容易落石的地方加固,如此虽然麻烦,但却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柳馥妗侃侃而谈,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祝老将军原也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柳馥妗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当下茶也不喝了,饶有兴趣地追问。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你可曾想过,这加固落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很有可能会死伤更多的人。如此,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就拓宽河道,在河道两侧修建水坝,闲时储水,遇到雨天便开闸放水,也是一个解决方法。”
柳馥妗几乎不假思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智慧的小老鼠。
她眨眨眼,眉眼间满是笑意。
“往来官吏都只想着把落石移走,却没有想过,河道狭窄,其实也是问题根本。”
她说得干脆,像是想过无数遍一样。
祝老将军久久不能言语,好半晌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就是有主意!”
他笑得畅快,却没有提及后话。
柳馥妗识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果然刚走出去不久,就见管家匆忙离开。
回去的路上,萍儿有些不解。
“姑娘,您往常不是经常说,后宅之人不可插手前朝的事情吗?可是如今。。。。。。”
她抿唇停顿,眼底带着浓浓的茫然。
柳馥妗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却并不回答。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就是母亲也不能说,听到了?”
萍儿浑身一怔,意识到这件事情只怕非同小可,连忙敛了神色,点头应下。
而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祝云柔所在的院子。
祝云柔之前在柳家劳心费神,落下不少病根。
如今回到祝家,不用去想后宅那些腌臜事情,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柳馥妗看见母亲一天天好起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此高兴。
只见她刚到前厅,就看见祝云柔身边的赤霞引着一个婆子进了房间。
那婆子见了祝云柔,就直接开口问道。
“大太太,大爷让老奴过来问问,您如今已经在娘家住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您好歹也是柳家的正头娘子,整日住在娘家,也不怕外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