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哲喝了一口水,放下,找了话题道:“今天我看到季总你大哥到我们总公司见向总。”
“你们公司?”季宸宇不知黄俊哲在哪家公司做事。
黄俊哲笑,“我在向氏分公司担任总监,今天刚好有事到总公司。”
原来他在向氏工作,难怪那天找他,他手中一堆设计画稿,季宸宇对他的工作并不感兴趣,而是问:“我大哥见你们向总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经过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说到下月开庭什么的。”黄俊哲把听到的告诉季宸宇,并不知他们两兄弟已经到了法庭相对。
季宸宇蹙起眉峰,他记得向氏的总裁是向德毅的女儿向一曼,这女人非常厉害,具有经商头脑,为人傲慢。
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季氏一向跟向氏是死对头,而且向德毅跟父亲有过恩怨,季百宇又是几时认识向一曼,又为什么跟她提起开庭的事?
如果两家没恩怨,谈及开庭,他最多觉得是他向朋友说,但两家有恩怨,不得不令人怀疑季百宇的用意。
黄俊哲看到季宸宇陷入沉默,怕他有所误会,赶紧澄清道:“我只是经过,也没怎么听清楚……”
季宸宇回过神,勾起唇角,于晓乔找了话题跟黄俊哲聊,缓解刚才尴尬的气氛。
十几分钟后没见黄姨回来,黄俊哲只好离开了于宅。
季宸宇觉得不妥,打电话给贺荣,叫他查一下季百宇最近的行踪,以及他跟什么人接触。
自季百宇被他开除后,他从没见过他的踪影,也不见他上门向父亲澄清,或向母亲道歉,以为他躲在滨江公寓不出来,没想到他私下跑去找向一曼。
隔天上午,季宸宇开车回季家,除了见老太太外还跟老爷子说大哥去找向一曼一事。
老爷子一听,脸色都黑了,“这不孝子,明知我跟向德毅有仇,他居然跑去找向家的人,是想联合向家置我于死地吗?”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不停咳嗽。
季宸宇见状,赶忙上前扶他坐下,轻抚他背后,再倒水给他,“爸,我知道你跟向德毅有恩怨,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结了什么恩怨,能否告诉我?”
老爷子喝了两口水,缓和了许多,道:“其实我和向德毅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跟他一起合伙开过公司,前两年还不错,但他这人不安分守己,想赚大钱,后来经一个朋友介绍,走上了贩毒这条道路,还把我卷进去,因为这事我还坐了几个月的牢狱,等出来后,公司没了,还负债累累,六年前我在一次宴会上撞见他,才知向氏是他的公司,后来他不知道跟谁说我年轻贩过毒,媒体还进行报道过……”
说到这里,老爷子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正所谓,老朋友见老朋友,背后一枪,所以他禁止公司跟向氏有任何来往,可没想到大儿子居然跑去找向家的人,真是把他气死了,养了几十年的白眼狼,被他欺负还被他反咬。
季宸宇看着眉头紧锁的老爷子,道:“爸,你放心好了,不管他找什么靠山,找什么人合作,我都会替妈还有晓乔讨回公道的。”
下午五点钟,季宸宇回于宅,把手中的东西给于晓乔,“这是我妈送给你的。”
看了看面前的东西,抬头又看看他,于晓乔接过打开来看,竟是一只银手镯,上面雕有龙凤,栩栩如生,好像要飞出来似的。
这一定很贵重吧!于晓乔不敢收下,盖上,推到他面前道:“我不能收下!”
季宸宇皱起眉头,“我妈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好了,如果不想要,把它扔了。”
他这两天火气有点大,说话带刺且冲,于晓乔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收下,等哪天出了什么事,再一并还给他们也不迟。
季宸宇坐到对座,靠向沙发,墨黑的眼眸冷冷看了她一眼,但眼底的温柔始终隐隐闪动,“明天我有点事,不能帮你处理于氏的事,你也不能老麻烦你邹叔叔,他也有他的事要忙。”
“知道了!”于氏毕竟是她要求拿回来的,既然拿回来了就要负责到底。
“还有后天我会带你到医院做B超,你前几天受风寒,高烧了一个晚上,医生虽然说没事,但我还是怕孩子有事……”黄姨倒来杯水,季宸宇喝了一口,接着又道。
于晓乔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话,季宸宇抢断道:“我不想再听到你说那些话,你先把孩子生下,以后的事再解决。”说完他起身下楼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于晓乔静静坐在沙发上,他如此负责任,反倒搞得她这般冷酷无情,实则她真得不想毁他,为何他就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翌日早上,于晓乔走出家门,季宸宇随后走了出来,拉开车门,脸上是冰冷的表情,“上车!”
不容忽视的命令,又恢复到刚开始认识那会儿,只是那会儿没有这么尴尬,于晓乔想到他刚病好,不想惹他生气,只好坐上车。
季宸宇开动车子,缓缓出了于宅。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他开车,她看向车窗外面,各有所思。
车里,安静只能听到挂在车前的中国结摇摆的声音,气氛沉闷又尴尬又压抑。
季宸宇先是送于晓乔到于氏,然后开车回季氏,到了下午四时才开车过来接她回家。
晚上,于晓乔醒了过来,到楼下喝水,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季宸宇。
她已经让黄姨收拾隔壁的房间了,为何还睡客厅?不知道客厅一到晚上就很凉吗?初愈的他再病怎么行?距离下月开庭时间可是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