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为此郁结了两日,实在想不通,忍不住就跟孔蓝英抱怨。
“你说老子英明神武,四省大帅,怎么养了一群不争气的儿子,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
彼时孔蓝英正在院子里练剑,闻言也没有停下,更没有搭理他,一直到一套剑法练完,她才随手把剑插回剑套,坐了下来。
大帅下意识给她递了杯茶,她喝完才理他刚才的话。
“你养什么了?”孔蓝英问他:“怀是他们姆妈在怀,生是他们姆妈生,养也是他们姆妈在养,你除了一哆嗦,还贡献啥了?”
大帅:……
他略心虚的道:“没有老子给他们钱,他们早饿死了。”
孔蓝英:“对,给钱叫养,不叫教,教是教,养是养,你只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没教过他们一个字,没长成你期望的样子,不应该?”
大帅:……
他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也没道理。
“我不是花钱给他们请老师了吗?老子一天天忙成啥了,哪有时间教他们。”大帅找到了反驳的点。
孔蓝英剔他一眼,也没反驳,说起了自已的父亲:“我的基本功是阿爸教的,后来阿爸见我是个练武的料,才替我请了教习师父,但他每日不管再忙,都会抽时间考校我,每个月会专门抽一天的时间带我出去骑马射箭。
他会把我顶到脖子上,也会把我举过头顶,我若是玩累睡着了,他也是亲自抱着,不会假他人之手。故而我不缺父爱,也不缺勇气,即便我远嫁江城,背井离乡,也从未怕过,只因我知道阿爸会一直在我身后。”
说完,她停顿几秒,才又道:“大帅,小时候骑着父亲的脖子看过高处的人,才明白顶天立地的含义。”
大帅记起了穆琼思姐弟俩小时候,长女是他第一个孩子,他那是还没起事,并不忙,家里虽有人照料孩子,可他稀罕,时常把长女带在身边,长女从小胆子就大,他甚是喜欢。
后来长子出生时,他就已经很忙了,到处打仗,第一次见孩子时,儿子都五个月了,胖乎乎的小子,很招人喜欢,他也很稀罕,只要有空就叫到身边,在他身上尿过,拉过,也被他扛到脖子上过,举到头顶上过。
现在想想,孔蓝英的话,十分有道理。
他又开始审视自已的几个儿子,穆野已能够独当一面,二子瞧着也稳重不用操心,三四五都大了,性格已经定型,他懒的纠正了,小儿子还小,倒是可以教一教。
大帅父爱爆棚,说教就教,当天就把穆君安叫到身边,要教他写大字。
父子俩写了半个小时,穆君安就受不了了。
“阿爸,你的字实在太丑了,不然你先练好看了再教我。”
大帅的积极性瞬间被打掉了一半,他看看自已的字,再看看小儿子的,沉默了。
也没人说过他的字丑啊。
穆君安:“你是大帅,谁敢说你。”
大帅:“那你咋敢的?”
穆君安:“我是你儿子,又不是你下属,父子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帅乐了:“谁教你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