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的车开了过来,两辆车头并齐,马达声响彻山上的夜空。
陆野的方向并不能看到阮乔,他也没去看,调整情绪,全身心投入。
一个女孩穿着热辣的短裙,拿了一支旗子站在两辆车中间,她向上举着旗子,挥了杆子的一瞬间,两辆车贸足了马力冲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第一个弯道,这么晚,这条山路也没有路灯,周围黑漆漆的,要是不熟悉路况,这种地方赛车其实很危险。
不过只要是赛车就存在一定危险。
搞不好会出人命。
贺川叹了口气,仰起头看夜幕。
……
陆野的车和贺承的车速差不多,不相上下,陆野有顾虑,贺承的车里坐着阮乔,他怕阮乔吓到,会晕车,毕竟她在北屿那会就会晕车,而这会开这么快的车速,她多半也是吃不消。
贺承也是拿捏住他这个把柄,就是恶心他,干扰他,让他不能好好开车。
车速很快,阮乔觉得有些耳鸣,身体跟失重了一样,一开始没事,开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头晕,胃也跟着不舒服,甚至反胃想吐。
贺承一门心思在跟陆野较劲,他还问她:“你跟陆野到哪一步了?”
阮乔不想说,也听不清楚。
他们要沿着这座山路绕一圈,最后回到起点,谁先最快回到谁就赢,最直接的也最简单的比赛,就靠技术。
贺承也是混赛车圈的,他要拿自己最擅长的整垮陆野,赢这场比赛,让陆野在阮乔跟前丢尽脸面,他再把这事宣扬出去,多多少少是会恶心到陆野,他也不求这场比赛赢了能获得什么,只要能恶心人就成。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让阮乔坐他车的原因。
阮乔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事情,她难受的不行,四肢发冷,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看,手指用力扣着安全带,好像以前陪贺承去看赛车比赛的回忆涌了上来。
她和贺承没闹掰之前,贺承去玩赛车,她去过几次,也见证了他几次比赛获奖,也因为这样,她对赛车多少有一些了解,也知道这个竞技比赛有多危险。
每年死在跑道上的赛车手不知道有多少……
她还亲眼见过一次,那赛车手当场去世,他的亲属哭成一团,伤心欲绝。
她从那之后就很怕,更加不喜欢这项竞技比赛了。
她觉得玩这么危险经济类游戏的人,都不要命的,为了比赛,为了追求胜利,拿自己生命在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又过了几个弯道,贺承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开越快,阮乔也快到极点了,她很不舒服,脸色苍白跟纸一样。
不过贺承没有考虑她,而是只想要赢。
陆野的车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保持稳定的速度,贺承瞥了一眼后视镜,骂了句粗,更用力踩油门。
陆野观察到贺承的车又加速了,他没有盲目加速,他要是没记错,前面会有一个很窄的弯道,那弯道很危险,是一处山崖,没控制好车速,容易冲下山崖。
贺承也拼了,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把阮乔当回事。
而陆野不能,他这会加速和减速都不是办法,进退两难。
贺承也清楚前面有道弯是不能再加速了,得控制好距离过弯。
……
贺川这会接到陆回的电话,陆回在电话里头叽叽喳喳的问他:“我哥跟你在一块吗?他怎么还不回家!”
“你怎么就知道你哥跟我在一块?”
“直觉,你们俩狼狈为奸。”陆回这会在房间吃零食,翻了个身,往嘴里塞薯片,说,“你叫我哥接电话,他不接我电话。”
“他在忙,没空接,你有什么事?”
“有啊,不过这是秘密,你快叫他接电话。”
贺川说:“他不方便,晚点再给你打。”
“在干嘛不方便?我是他亲妹妹,有什么不方便的,诶,你们在外面?怎么谁的车这么大的马达声,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