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你们了。”
等到我从乱糟糟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检查了确定克里夫和唐纳德都不在之后,来到了紧闭的阿诺房门敲响了它的房门。
深夜对这只老虎来说本不该是深眠期的。
但它却因为病痛直到我打开了它的房门也依旧在深眠着,我靠近它看着它隐隐已经有些灰白的毛色,静静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大老虎的床头柜摆放着五六瓶名字长杂的药物,还有几团血迹斑斑的纸团。
沉重的呼吸似乎在象征着这只庞然大物的命不久矣。
我捏着厨房里拿过来的餐刀,心下在纠结着。
准备开口时,一只温热的毛茸茸的手从我背后伸过来捂住了我嘴巴。
“!”
心下一惊的我掏出刀反手就是一刀捅过去,梅洛吃痛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神经紧绷的我松了口气,捏着已经扎进去的刀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么……”
“走。”梅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们溜到我的房内,开灯的时候我发现我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了,梅洛瘫在我床上按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因为疼痛而声音颤抖道,“你下手可真狠。”
“谁让你从背后吓我。”我看着在洁白床单上晕染开的血色,上前按住了梅洛,撕开了它的衬衣检查了一下伤口,“什么感觉?会不会伤到内脏了?”
被迫被我从蜷缩状态翻过来的梅洛抽了抽嘴角,“你力气还真是变大了不少啊。”
“都跟你说了我一直在锻炼自己。”因为跟着加布补了很大部分这个世界的生物学,能大概估摸着那刀捅进的位置可能扎到了肠子的我皱眉,眼下这个情况绝对要送到医院急救,晚点肯定会死。
“那你真该锻炼一下你自己的胆量。”疼得快嗝屁的梅洛依旧在讲着一些废话,“还是一样不禁吓。”
“那是你活该,明明体会过了我把事情弄糟的能力还要来刺激我。”我将它身上做功并不咋样的衣服彻底撕开,尝试用自己恶补的三脚猫的急救小知识给它止血,“这里应该有急诊吧,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你等下打电话等急救。”
梅洛被我一个用力扯得发出一个闷哼,“哦,你要把我肠子挤出来了。”
它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但神情却不是如此。
“我是新手,将就一下得了。”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它到底是抖犯了还是咋,只是皱着眉头将它纤瘦的腰裹了几圈,准备起身去打电话时被梅洛拉住。
它盯着我,“你不是还有事准备尝试吗?”
这只被血染的血迹斑斑的豹羚带着奇怪的笑意,“我不比那只随时可能会失控的老虎更合适吗?”
你跟它的情况能相提并论吗?
肠壁细菌进入腹腔随时会造成感染,这个时候不去无菌急救室等着,在这里跟我耗着的每一秒都在自寻死路。
但是显然梅洛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死。
只是没什么力气的拉着我的手腕,虚弱道,“刚好也能测试一下如果你担忧的事情成真了,那么你能起到的修复作用有多快。”
“你要是死了我是不会内疚的。”我转身将梅洛小心抱起来走向浴室,毕竟我如果要放血的
话还是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比较好。
“说这种话就是在不打自招。”
“我可是不会说谎的诚实孩子。”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因为记得加布那句下雨会洗去气味而拧开了蓬头的冷水,在浴缸的梅洛被水流打湿的毛都塌了。
我在浴缸旁坐着,拿起了那把刀柄上血迹满满,但刀锋依旧泛着冷光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