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得沉默地抿唇。
“人生很复杂,亲人之间也很复杂,摊到恶亲戚还不如没有,所以,没有家人的祝福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开心。”韩伟霖开口,语气虽淡,却字字珠玑,暗含讥刺,竟是与悠悠同仇敌忾。
悠悠眼角一跳,脸色缓和了不少,可肖子寒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脸罩寒霜,肖子寒飘忽的笑了笑,说:“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讨论过敏源的事?”
他的语气微妙而吊人胃口。
韩伟霖果然很想知道,立刻问:“你知道?”
肖子寒笑了起来,“好歹她是我妹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你说我知不知道?”
“你胡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发生过敏感,更没有因为敏感住过院。”悠悠不相信肖子寒说的,而韩伟霖想要借助他知道答案让她心里不舒服。
“你从没有发生过敏,是因为我叫佣人在平时的饮食中避免了过敏源,你的过敏源很特殊,只要红薯和香菇混在一起煮就会过敏。”肖子寒说着,言辞凿凿。
悠悠喝的粥里确实有这两样东西,但以她对肖子寒的了解,她依旧不相信他的话。
“连医生都还没检测出来,你又怎么会知道?”悠悠语气尖锐,她看肖子寒不顺眼,内心深处甚至感到很怕,很想他立刻离开,语气自然不耐起来。
“因为你三岁的时候喝这两种材料煮的粥,那一次过敏差一点要了你的命,所以我知道。”肖子寒哼笑一声,悠悠驱逐的态度,令他眼内生寒,两人无形间带着火药味,看起来哪像是亲兄妹?
一直没开口的韩启听着几人说话,明明是极为平常的生活话题,可他怎么嗅到了诡异和火药味?
悠悠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般尊敬肖子寒,反而隐隐约约的,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这是为什么?
……
三岁时候的事,悠悠并不记得,可肖家会这么好心救她的命,可她现在又是活着的,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后,韩伟霖打破沉默,真心实意的开口:“谢谢肖兄了。”他并未说明,也不知是感谢肖子寒救了三岁的陶悠悠一命,还是谢谢他感知过敏源。
肖子寒哼笑一声,“可她本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韩伟霖笑了起来,抓起悠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而后侧首对着肖子寒说话的方向,笑意盈然地开口:“她还小,对人对事难免不周全,还望做兄长的多多包涵。”
男人的举止亲昵而宠。溺,黑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但他醇厚的声音,嘴角挽起的纹路,无不说明他对悠悠的在意。
他这副情意款款的模样,不但出乎肖子寒所料,更让悠悠和韩启惊奇,悠悠是甜蜜的惊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韩伟霖此刻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感到安心。
而后者,韩启,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陶悠悠真的是韩伟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登记结婚了。
她,真的成了他的嫂子。
愤怒地去看肖
子寒,他居然不早点告诉他,尚若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们结婚,也不会让自己的一厢情愿显得这么可笑。
这一看,却无意中发现了肖子寒眸底暗藏的汹涌,幽暗,凶狠,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想要恶狠狠撕裂一般,感受到他的注视,肖子寒眸色一变,倏地恢复了常态,俊雅温和,看不出一丝异常。
韩启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又去看韩伟霖,总觉得他刚刚轻轻巧巧挡住了肖子寒的攻击,并漂亮的回击,不动声色地赢了他。
韩启握拳,妈。蛋,他平生最恨的一件事就是勾心斗角,虚与委蛇,他努力了三十年,怎么都学不会!!!
但他也不傻,韩伟霖和肖子寒刚刚一定是你来我往当着他的面较量过一场了,而中心人物正是悠悠。
“既然没事,二少,我们走吧。”肖子寒看似不在意地掠过悠悠,而后示意韩启跟他一起离开。
韩启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留下也不能做什么,满心憋屈地往外走,可肖子寒走了没几步,忽地回头,定定地注视着韩伟霖,说:“悠悠少女期有轻度的忧郁症,导致经期紊乱,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们的新婚生活有没有影响?”
闻言,悠悠脸色剧变,因为韩伟霖亲密的举止而活跃的心瞬间冻结住,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呼吸急促,像是自己突然会死掉一样。
还是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毫无颜面地死去。
愤怒的目光射向肖子寒,肖子寒坏坏地勾唇,他抬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似是要勾起悠悠对过去的回忆。
悠悠见之,脸色立时一片惨白。
肖子寒,好无耻,她在心里怒骂着,清澈的眼睛露出愤怒,肖子寒轻轻地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见韩伟霖没开口,而后离开了。
见他离开,悠悠陡然松了一口气,去看韩伟霖,他面色深沉,看不出其他,心脏立刻抽痛起来,她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