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身子一紧,该不是怕什么来什么,荒郊野岭深更半夜撞到鬼了吧?
“原来是开着小车的有钱人,你们来这里做啥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在这里偷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电光离我们近来,我才看清楚来人,他穿着一身破旧衣裳,身上还背着几只野兔,原来是个猎人。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鬼,要是个什么厉鬼那还了得!
沈子峻拉着我上车,那人拿着电灯照我的额头,大惊道:“偶的个娘,你怎么可以动手打老婆呢?”
我看见他背着猎枪,这东西是受管制的,他肯定是怕白天用被人发现,所以才晚上偷偷的出来打猎。
人心不古,他不会仗着有枪,趁机打劫吧?
沈子峻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我只好笑道:“大叔您误会了,我们刚才车出了点问题,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跟他没关系。”
大叔半信半疑,啧啧道:“老陈的家离这里不远,他是大夫,让他帮你看看。”
沈子峻这才有了点人情味,说道:“那您上车,请帮我们带路。”
猎人指着漆黑的山谷里说道:“车开不到,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过了前面的山坡,他家就在河边上。”
“还是不要了,我这点伤不碍事,等回到城里再看也是一样的。”我实在不想再瞎折腾,害怕遇到其他难以预料的意外。
沈子峻看了看他腕上的手表,说道:“已经八点了,回到城里肯定大半夜去了。先去把伤口清理一下,顺便吃点东西,你这个样子不吃点东西,等会胃会受不了。”
我有胃病,从前自己一个人总是饮食没有规律。如今腹中有了小孩,每天无论如何我都会吃主食。如今想着这个孩子也不能继续留下来,也就不再那么注意在乎了。
“我没关系。”
沈子峻根本不听,拖起我的手我就往那条小路上走。
大叔在前面引路,还哼着奇怪的方言歌,“我们晚上出来打猎就怕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哼哼歌可以壮胆子。”
我们在小路上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大叔说的老陈大夫家,喊开他家的矮小瓦屋的门。陈医生披着衣裳态度倒是很好,他让我在竹椅上坐下,帮我清理了伤口包扎,又打了消炎针。
“你们是从灵山寺回来的吧?”他问。
我点点头,此时沈子峻正借用他家厨房在生火做饭,农家人的灶台也不晓得他一个城里人会不会用?
“陈医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我看他六十多岁了,家里客厅的木桌上供着寿相,应该是他的老婆。
“老婆子今年春上死了,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儿子在城里上班还没成家。”他搬来一把椅子在天井下的井边坐下与我细起了家常。
一时无聊,我随口问道:“您知道灵山寺有个古寺客栈吗?”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双手搭着膝盖,说道:“哦,废弃了有二十几年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倒是去过一回。”
真有古寺客栈的存在,那……我噩梦里的那些人,那条条人命?我有些激动起来。
陈医生凭着记忆跟我描述了他印象里的古寺客栈,他说那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芭蕉林,曾经一度还是当地的景点。
芭蕉林跟我梦里梦到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