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笑着说,“冤大头?我看是占便宜没够吧?”
“你什么意思?”王翠花问。
沈安宁脸色冷的可怕,“你家张老三,除了卖肉,整天抽烟喝酒还会打媳妇,别说村里姑娘,就是外村的也不肯嫁过来。”
“所以这会儿就把主意打我这来了?怎么,觉得我生过孩子,好拿捏,再加上我手里还有卖吃食的营生,也想一并抢过去?”
沈安宁在爷爷去世后,为了赚钱养家,开始琢磨着做些吃食出来卖。
她喜欢研究吃的,小时候发现村尾孤身一人的王婆子做吃食很厉害,硬是死缠烂打跟着学了几年。
她觉得,现在上面开始开放市场经济,这是一个机会。
后面王婆子死了,临走前,将一本食谱交给她,沈安宁这才知道,她祖上是做御厨出身的。
靠着王婆子教的手艺,沈安宁这卖吃食的营生渐渐打开门路,竟也赚了不少钱。
村里没有秘密,大家看她天天推着车子出去,空着筐子回来,一琢磨,都知道她赚不少钱。
也有打过她主意的,但是都被沈安宁拒绝了。
张老三家这是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
张老三看着沈安宁,那脸蛋,在日头低下白的发光,将周围村子里的女人比的什么也不是。
他心里火热,又恼恨昨天沈安宁敢对自己下死手,当即阴沉沉笑道,“老沈家的,你要是不愿意认赔,那我们可得去公安那念叨念叨了。”
王翠花跟着附和,“对,我查过了,你这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到时候你家小野种可就没人管了。”
沈安宁听到那三个字,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她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动手,“你说谁是野种?”
王翠花骂道,“你家这小东西难道不是吗,连爹是谁都不知道,该不会是当年你跟太多男的钻的玉米地,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吧?”
一句恶意揣测,引得村民哄然大笑。
看着沈安宁的眼神变得越发放肆和不怀好意起来。
傅司琛赶到杏花村,刚循着记忆找到沈家,陡然就听见王翠花后半句尖锐的话语,他循声看去,视线骤然一凝。
几年过去,沈安宁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
巴掌大的鹅蛋脸,面容瓷白,一双秋水剪瞳因为含着怒意,而显得分外冰冷,可他眼前却闪过几年前的夜晚,女人眼底含泪、祈求着看向自己的画面。
再看向她怀里的孩子,那五官眉眼,分明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的孩子!
许是心灵感应,又或者是他看得太久,年年突然抬头,直直朝这边看来,父子俩四目相对,引得傅司琛不自觉拨开人群走过去。
而此时,沈安宁彻底没了耐心,扬起扫帚就狠狠朝王翠花打了过去。
“嘴巴脏的能喷粪,我今天就给你扫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