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年内,我都没有争宠、甚至承宠的心思。”
二人原本听她说话直露,都有些不自在。
但惊觉她竟这样清醒,又不由得都认真听了下去。
“太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人,端看他今日对梅姐姐的态度,便知他看重读书知礼之人。
“正经点说,我就是个莽夫!
“陛下和太子分别赐了你们二位过来,无不是希望我认真读书识字,日后才好更妥帖地服侍太子和太子妃的意思。
“所以你们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商量着给我上什么课罢。
“晨起我要练功,这个是不可能丢下的。夜间我睡得早,也不必安排功课。
“至于内外管束之事,也请您二位商议着来。
“我贴身之事,暂时只由安儿如儿来做,待日后巧莲巧桂练出来了,再上来帮忙不迟。”
原则说完,王熙凤再不管他二人怎样争竞计较,一起礼送出门。
内殿终于安静下来。
如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心地扶了王熙凤起身,到了窗下榻上,递了大软枕让她靠着歪倒,轻轻地给她按揉太阳穴,低声道:
“昨儿一宿没合眼,今晨又动了这么久心思,承徽累坏了。
“奴婢让巧莲去了膳房,让她要一碗山药银耳粥来。
“一会儿承徽吃了,好生歇一觉?”
王熙凤合上了眼睛,只觉得晨起便开始的隐隐头疼缓解了大半,抬手拍拍如儿的小手,表达了同意和赞赏,便又垂下手去。
如儿松了口气,噙着笑,手法越发轻柔。
一时粥端来了,王熙凤吃得肠胃舒适,依了如儿服侍着睡去。
待到午后,明争暗斗了半天的孟繁霜和夏守忠终于敲定了王熙凤的日程,即:
寅正四刻,也就是五更时分起身练功,卯正用早饭;
卯正二刻开始跟着孟繁霜诵读三百千、练字、学诗词歌赋;
午正用午饭,歇晌;未时二刻开始跟着夏守忠学四书,直到酉时。
那之后便都是王熙凤的自由活动时间,但要保证在戌时二刻前上床睡觉。
王熙凤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想了想,甚至高兴地让安儿寻个机会,悄悄地告诉西殿梅染或者梅疏一声,请梅若芹放心。
临睡前,安儿神情怪异地悄声相告:“梅良媛的人都躲着我呢!我还是硬抓着梅染才说了这件事。”
王熙凤抿着嘴笑:“梅姐姐还没想明白。不急。”
夜幕降临,众人睡去。
被重新拎回来的鹦鹉修剪得利利索索、漂漂亮亮,开心得睡不着,在架子上蹦来跳去,压着嗓子嘎嘎叫:
“那谁不在,还有那谁也不在!
“哈哈!
“大人还是最爱我!”
王熙凤闭着眼睛,纤细白嫩的手指从帐子里伸出去,直直地指着鹦鹉:“金二彩,你给我闭嘴!
“我昨儿一宿没睡,今儿要补觉。
“一会儿小七小八来了,你们自己聊。
“敢吵醒了我,明儿我一锅炖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