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点点头,又看了依萍一眼,起身道:“你可以继续考虑,我先去接个电话。”
这电话却是陆尔豪打来的,原来是他们约定了要一起去郊游,然后想到了李勇,就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一起去凑个热闹。
李勇不知道这是陆尔豪自己想的,还是有着如萍的央求之类的,毕竟上次他匆匆离开,也没有留下个联系方式,恐怕时间一长都要让女孩的心里头长草了。
不过想到电视剧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也算是一个能够继续拉近他和他们关系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问明了时间地点后就结束了这次简短有效的通话。
至于何书桓和杜飞他们什么时候要过来舞厅的事情,倒不急着在电话里面问,等到时候见面了再说吧。
只是等李勇回到办公室时,依萍却已经不在了。
李勇想到她会不告而别,反倒意外于她居然还在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也没说别的,就是给自己留下了一点余地,表示自己需要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李勇知道这大概是因为她还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等再受到可云那边的刺激,她可能就会回来乖乖低头了。
既然如此倒也正好,他可以先不急着管她这边的事情。
这段时间李勇不是在舞厅就是在住处,两点一线,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室内,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停下来感受一下温暖的日光了。
所以陆尔豪的邀请算是正当其时,等赶到约定的河边时,几人看到他过来都挺高兴,面上表情变化最大的就是如萍了。
李勇猜的没错,邀请他来的建议就是如萍提的,虽然她不提何书桓和尔豪可能也会相邀。
自从那天相遇回去后,她对李勇总有些念念不忘,就连母亲在她面前念叨着何书桓是外交官家庭,本人又是高校毕业、一表人才,撺掇着她要和何书桓多接触,最好是跟他确定关系,钓下这个“金龟婿”的时候,她想到的却反而是李勇和何书桓的比较。
她只知道李勇是哥哥的朋友,但对他的背景甚至是性格都没有太多的了解,心里自然会有这样的需求。
陆依萍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勇心里惊讶不已。
对方好像是能看穿她的内心一样,连她想说什么都不知道。
而李勇口中不停,又说道:“这么说来,就还有第六,因为你没有钱,所以你要上台表演,需要的化妆、衣服、首饰还有鞋子,这些行头都需要我们去帮你置办,我说得对不对?”
依萍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道:“你说的都对!”
“那你就没有觉得,你说的这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等她回应,李勇便笑着说道:“先让我一一跟你盘算清楚:你如果和我们签约了,我们会有一份正式的聘任合同,想要造假也很简单,只要你不无怨无故缺勤,我们也不会轻易上门去打扰。签约后,我们当然可以负责你的行头,说实话,你现在这一身打扮,我们还看不上呢。
“预支薪水也没问题;你当然可以只唱歌,红牡丹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她陪客人。薪水的事情,同样有得谈,只要你能够证明你自己的价值。不过如果你每天只唱一场的话……你是来这里上班的,还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依萍继续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她心里能不知道自己提的条件比较苛刻,可能会让对方难以接受么?
但这本身也是对等的,如果换成其他在她看来“正当”的行业,她肯定就没有这么多条件了。
只是因为在这个地方上班,让她感到不安全,提出这些条件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时又听李勇淡淡道:“继续说下去,我还要看看你还有别的什么条件。”
依萍还真就继续说道:“第七,我唱的歌必须由我自己来挑,你们不可以决定、更不能强迫我唱我不愿意唱的歌;第八……”
“想不出来了?那我帮你想,老板和经理,不能强迫你应酬陪酒,算不算?”
“算!”依萍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些条件,只是暂时没想到。所以我希望至少能够保留一个任意条件,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李勇冷笑道:“陆依萍,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这些不平等的条件;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学生,有和大上海舞厅谈条件的资格?”